老板家有俩女儿,大女儿早已出嫁,按照习俗,二女儿要留在家里招上门女婿,为二老养老送终,老板的心思是,要在伙计中挑选一个他中意的上门女婿,挑起他家的大梁。
一直以来,老板的这个愿望都没有成功,他曾经看上了一个伙计,这个伙计要个有个,要人有人,干事情也靠谱,但是他一打听,人家已经有了心仪的人,还有一个就是毛头,这孩子挺会来事,但就是毛手毛脚,干事情不踏实,二女儿倒是在他面前经常说他的好话,可老板仍觉得,要把这么大的家业交给这样一个人,他不放心。
大虎来棺材铺以后,老板欣赏大虎的技艺,喜欢大虎身上的实在劲,老板自认为,棺材铺虽说不上家大业大,可比起平民百姓还是要富足很多,能够继承家业当上门女婿的人,应该是像大虎这样的人。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老板有意让二女儿招弟跟大虎接触,以加深彼此的了解,招弟呢,本来岁数就小,想法也很单纯,父亲让他照顾大虎,她就像对待大哥一样时不常的到大虎干活的院子,给他递个毛巾、送个水什么的,别的什么也没想。
看到招弟对大虎的关心,让一心想当上门女婿的毛头吃醋了,他认为,这不是招弟的问题,而是大虎想一步登天当上门女婿,有意的接近招弟,于是,一场由吃醋引发的战争拉开了序幕,而大幕背后的大虎却浑然不知。
正式成了棺材铺的伙计之后,老板安排大虎和毛头在一间屋里睡,这给毛头发泄心中的不满提供了条件,毛头每隔几天,就把一碗水倒进大虎的被窝里,晚上,等大虎钻进被窝准备睡觉的时候,发现被子总是湿湿的,但由于天黑了,晾晒不方便,大虎只好忍着盖了一宿。
而毛头则蒙着头,躲在被窝里偷着乐。
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大虎开始不确定是毛头干的,但是对毛头产生了怀疑,出于没有抓到现行,他就不言声过去了,可是事情并没有因为大虎的不言声而结束。
没过几天,大虎的被窝里又出现了死老鼠,这让大虎忍不下去了,他觉得毛头的举动超出了淘气顽劣,而是挑战人的底线,大虎决定不在沉默,他要抓到毛头的证据,让老板给评理。
那天大虎故意告诉毛头,说自己晚上要出去,让他给自己留门,毛头高兴的答应了。
天大黑的时候,大虎就返回到了院里,他没有马上进屋,而是站在窗根地下,透过窗户纸的洞口,看屋里发生的一切,只见毛头手里端着一大碗凉水,走到大虎睡觉的地方,打开大虎的被子,朝里面到了下去,又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塞进了被子,然后又把被子合上,毛头做完这事以后,就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就在毛头自认为又得逞的时候,大虎一脚把门踢开,朝着毛头的被窝走过去。
大虎一把把毛头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毛头嘴还很硬,他对大虎说:
“你疯了,好好地拽我干什么?你可别忘了,我是你师哥。”
“师哥,亏你说的出口,你说,你刚才在我的被子上做了什么?”大虎问。
“我能做什么呀,什么也没做,我困了要睡觉。”毛头狡辩道。
“那好,我把被子打开,如果发现你做了手脚,咱们两个拿着被子和被子里的东西,到老板那去评理好吧?”大虎说。
“什么?评理?”毛头问。
“对,去老板那评理。”大虎大声的喊道。
大虎把被子打开,看到了湿了一大片的被子和一只死耗子,大虎卷起被子,拿着死耗子就往老板的院子里走,毛头害怕了,他一把拉住大虎说:
“大虎,算我求你了,你可千万别去老板那评理。”
“那不行,你这些日子把我折腾的够呛,就是因为休息不好,那天我干活的时候,差点被斧子砍伤,再这样下去,我非得让你折腾成精神病不可,今天说什么也得让老板知道。”大虎说着继续往老板的院子里走。
“大虎,我给你跪下了,求你别去了。”毛头突然给大虎下跪了。
毛头的这个举动,惊到了大虎,在大虎看来,毛头一向的自以为是,他肯给自己下跪,这背后一定有隐情,大虎停止了脚步,毛头趁机把大虎的被子抢了过来,他小声的告诉大虎,今天晚上他盖大虎的湿被子,让大虎盖他的被子,并答应明天把大虎的被子重新拆洗,看到毛头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大虎没在坚持,两个人回到了屋里。
毛头回到屋里以后,从他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和一包花生米,他邀请大虎和他喝酒,大虎告诉他自己不喝酒,毛头说,就算是陪他,多少也喝一盅,大虎端起酒杯和毛头喝了起来。
酒下肚以后,毛头跟大虎说:
“大虎,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跟你过不去吗?”
“我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气愤,你说你干的那叫人事吗?”大虎质问。
“我知道我干的不是人事,可是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憋屈,就是因为你,我的全部希望就要落空,我和招弟的事情也要告吹。”毛头说。
“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怎么跟招弟还扯上关系了,今天你干脆把话都摊开了,我倒要听听是怎么回事。”大虎说。
毛头告诉大虎,他来到棺材铺已经整整五年了,从看到招弟的第一眼起,他就看上了招弟。
毛头还告诉了大虎他的身世。
原来,毛头不是此地人,他的家远在千里之外,由于家里哥们弟兄众多,家里又穷的叮当响,父母有意把毛头送给别人家抚养,可是父母问了附近的村里好几家,人家也都是日子过的紧巴没有人肯收养,毛头的哥哥由于年龄稍微大一些,能干些力气活,被一户人家领走当放羊官去了,眼看着家里小一点的孩子整天饿的哭,父母实在没办法,就想了个遗弃毛头的损招。
那天,毛头的父亲带着毛头来到了集市,他给毛头买了一根毛头做梦都想吃的冰糖葫芦,毛头见了糖葫芦,就忘记了一切,他只顾大口的吃着,竟没有顾及到父亲,就在毛头专注吃的时候,毛头的父亲躲到了毛头看不见的地方,等毛头吃完糖葫芦,想起父亲的时候,父亲已经没有身影,毛头开始大哭,此时躲在远处的父亲看着毛头的痛苦,并没有上前安慰毛头,而是继续躲在远处观察毛头。
父亲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个热闹的集市来遗弃毛头,他认为,来集市的人比他们家条件至少要好一些,如果被这些人中的一位领走,那毛头的命运就可能改变,比在自己家被饿死要强,毛头只知道找不到父亲大哭,其中有的赶集的人问毛头,父母去了哪里,毛头摇头,毛头的父亲发现,毛头尽管大哭,但却不肯离开那个地方一步,也许在他幼小的年龄,只能想到,离开这里,父亲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父亲躲在远处看着儿子哭他也哭,他后来也动了不遗弃毛头的想法,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来到了矛头身边,他在询问了毛头以后,就要带毛头走,毛头因为认定父亲回来找他,所以任凭男人怎么拽他,他就是不肯跟着那个人走,天渐渐黑了下来,集市热闹的场景变成了萧条的空地,小孩子天生的怕黑,毛头也不例外,他最后还是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男人把他带回了‘家’,一进门,一个满嘴酒气的女人就冲男人吼道:
“该死的,一整天都跑哪去了,就带回这么个孩子,别到最后砸在咱们手里,还得管他吃喝,这年头不好找下家。”
“我明天就去找,今天晚上你凑合着给孩子弄点吃的,回头饿坏了更卖不出去了。”
女人嘟囔着极不情愿的去厨房了。
毛头只有几岁,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下家呀,砸手里呀,卖不出去呀这类的话,但是他看的出两个大人是不待见他的,女人给毛头端了碗糊糊,毛头喝了。
等第二天毛头睁开眼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女人对毛头的脸和身体摸来摸去,就像买个牲口,就差看牙口了,毛头被女人折腾了一阵以后,就和女主人进屋谈价钱去了,可能是价钱谈不拢,女人从屋里绷着脸出来了,推开门就要走,正好撞上男人回来,男人进屋又和女主人商量了好一阵,女主人才答应。
女人领着毛头坐着毛驴车走了,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女人把毛头带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有三个女儿,就缺个儿子,三个姐姐对毛头还是很友善的,他们看见毛头就拉着毛头去外面玩,也许是价钱合适,女人没有跟这户人家再讨价还价,女人走了,毛头留在了这户人家。
毛头长到八岁的时候,他从大人的言谈话语中了解到,他的爸爸叫赵全利,是个瓦匠,母亲叫孙淑敏,做家务,在新家的四年里,父母对他视如己出,跟几个姐姐相比,甚至还有点偏疼他,按说毛头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可是,就在毛头九岁那年,母亲怀孕了,一年以后生了个儿子,这下毛头惨了,他的待遇立马从天上降到了地上,他除去要照顾小弟弟还要帮着做家务。
毛头做的不好的时候,母亲就揪住他的耳朵大骂:
“吃白食,不中用,滚到一边去。”
这让毛头很难过,谁知难过的还在后头那,一年之后,母亲又生了一个儿子,这下他在这个家完全成了多余的人,原来父亲还能袒护他,有了两个儿子以后,父亲也开始动手打他,母亲就更不用说了,几个姐姐虽然对他还行,但是在家没有一点地位,保护不了他,毛头实在不堪忍受饥饿和毒打,在一个深夜,跑出了那个家。
毛头从此过上了流浪的生活,个中的艰辛不必再表,一直到十七岁,那年棺材铺缺个打杂的小工,毛头有幸被选中了,从此在棺材铺扎下了根。
毛头把棺材铺当成了自己的家,把老板和老板娘当成了自己的父母,他看上了招弟,想成为上门女婿,为二老养老送终,招弟也喜欢他,他原本想只要再过了老板这关,自己就有希望成为这个家的一员,没想到大虎的出现,打乱了他的步骤。
毛头的讲述,让大虎对毛头多了同情,十几年的没有家的生活,让毛头渴望有个家,他的这种渴望比一般人要强烈的多,看来自己要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毛头实现这个愿望。
大虎也跟毛头敞开了心扉,他说:
“毛头,我到铺子里来,是挣钱养家糊口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其他的,以后也不会,我希望你以后把我当成兄弟,兄弟之间就要坦诚相见,你如果早就把话跟我说开了,咱们两个早就没事了,也不至于让我睡湿被子了,以后咱哥俩有话都摆在明面上,谁也不许藏着掖着,你说好不好。”
“那敢情好,我再一次为我的行为跟你道歉。”毛头说。
“如果我今天不拉着你去老板那,你还不跟我把实话说出来,你是怕老板知道了你的事,你跟招弟的事就没戏了,你说是不是?”大虎故意逗毛头。
“毛头,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不过我现在要跟你说的就是实在话了,你既然喜欢招弟,就和她大大方方的相处,如果招弟愿意让你当上门女婿,老板还能反对不成,关键是你要用实际行动打动老板,让他心甘情愿的认你这个上门女婿,你刚才怀疑老板要我做上门女婿,实话跟你说,我三十岁以里是不会考虑婚姻的,这点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真的?为什么?”毛头以为大虎在糊弄他。
“真的,毛头,你的身世确实令人同情,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我倒是挺羡慕你的,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可是我那,哎,今天咱们不谈我的事。”大虎说。
“大虎,你说我怎么干,老板才能心甘情愿的认我做上门女婿呢?”
“首先你得真把棺材铺当成自己的家,帮助招弟操持这个家,你不能跟其他的伙计一样,人家几点干活,你也几点干活,你要让他们看到,你是个男子汉,能够靠自己努力撑起这个家,让他们放心的把招弟交给你。”大虎说。
“大虎,我一定会好好干,绝不让招弟和老板失望。”
从那天俩人谈完话以后,毛头就像换了个人,干起活来也不挑肥拣瘦,干完活不管多晚也都会把院子收拾利落了才肯回屋休息。
毛头的变化让招弟感到意外,过去她虽然喜欢毛头,但也讨厌毛头身上偷奸耍滑的毛病,招弟之所以不敢跟父亲提及她和毛头的事,就是担心父亲嫌弃毛头的毛病太多,看到毛头用实际行动做着改变,招弟看在眼里也喜在心里,而老板却忽略了毛头的变化以及招弟的想法,他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考察‘女婿’,经过一年的考察,老板认为,大虎是最佳人选,是时候跟大虎摊牌了。
晚上收工后,老板破例让大虎去他屋里吃饭,大虎觉着奇怪,平常都是伙计们在一起吃,今天老板单独约自己吃饭,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大虎猜不透就如约去了。
落座之后,老板故意把老伴给支出去了,屋里只剩下老板和大虎二人。
老板起身为大虎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大虎赶忙站起身也给老板的酒杯满了一杯,在老板的提议下,俩个人都干了酒杯里的酒,酒干了以后老板开口了:
“大虎,今天叫你来没别的事,就是想拉拉家常,你来我这干活也一年了,我家的情况你知道的差不多了,人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我早就看开了,别看我就俩个女儿,可是我挺知足的。”
“女儿怎么啦?照样能孝敬父母。”大虎说道。
“是啊,我大女儿来弟懂事听话,二女儿招弟乖巧可爱,前年来弟出嫁了,家里就剩招弟了,我的岁数也越来越大,我总想在铺里给招弟物色个好小伙当上门女婿,把这个家给撑起来,不怕你笑话,我一直都没物色上,也可能是我的眼光太高了。”
“女儿的事情,您应该听听女儿的意见。”大虎接过老板的话。
“话时这样说,招弟懂什么?还得大人帮着把关,实话跟你说,自打你来了以后,我就在暗处观察你,我发现你人好手艺也好,是个值得依靠的人,今天我想给你交个实底,要是你心里没有别人,我想把招弟许配给你,你来当这个上门女婿。”
“老板,这可使不得,您能看重我,我是万分的感谢,不过,我得跟您说实话,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接受。”大虎表示了拒绝。
“你是心里已经有人了?还是看不上我家招弟?”老板问。
“都不是,您听我慢慢跟您说,我的情况有点特殊,我现在拼命的打工挣钱,是要养活两个家,一个是我的父母,另一个是我的师父师母,为了他们我曾经发过誓,三十岁以前不会考虑我的婚事,我要为他们的晚年生活提供保障,招弟是个好姑娘,她一定会找到自己幸福的,我会真心祝福她。”
“你师父师母没有儿女吗?”老板问。
“没有,人不是说‘师徒如父子’吗,我就是他们的干儿子,所以我要为他们尽孝。”
接着,大虎讲述了自己学徒期间,师徒俩的真挚感情和难与割舍的‘父子’情谊。
听了大虎的讲述,老板为他讲孝道、重情意、敢担当的行为所感动,他表示尊重大虎的决定。
大虎想,既然老板提及招上门女婿的话题,不如把毛头和招弟的事情说出来,也让老板把关注点放在毛头身上,在提出这个话题之前,大虎把毛头这些日子的变化说给老板听,算是做个铺垫,然后说出了招弟和毛头两个人心里有彼此的事实。
老板提出,毛头本质不错,就是小毛病毛太多,要让他当上门女婿,还是有点不踏实,大虎善意的提醒老板,今后要过一辈子的是招弟和毛头,只要他们俩相爱就好,大虎的劝说起到了作用,老板表示愿意考虑,在大虎看来,老板所说的愿意考虑,基本上就是默许了招弟和毛头的关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老板对毛头加深了了解。
那天,老板决定放伙计们一天假,为什么老板会放伙计们假呢?原来每到腊月,棺材铺的生意就异常的火,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好多年事已高的或常年卧床不起的人,一般都熬不过腊月,今年的腊月也不例外,大虎和伙计们一连接了十几个订单,几乎都是大户人家的,为了赶制棺材,大虎和伙计们已经好几个晚上都在加班,现在总算是完成了,老板一高兴就放了伙计们一天的假。
毛头和招弟原本定好的要外出玩一天,可是招弟来例假不方便,临时决定取消了外出的计划,大虎趁着这个机会回了趟家,其他的伙计也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毛头留在家里陪着招弟。
就在这个时候,有四个蒙面的大汉闯进了招弟的家,他们手里拿着长刀威逼老板把家里的钱财拿出来,老板哪会轻易的把钱财拿给他们,于是这些人就把老板绑了起来,叫嚣着‘要是再不拿出钱财,就一刀结果了老板的性命’。
老板屋里的动静,引起了毛头和招弟的注意,他们俩走到老板的屋门口一看,四个蒙面人正在对老板进行威胁,招弟看了就要喊出声,被毛头用手捂住了嘴带回了屋里,小声的对招弟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躲在柜子里不要出来,总之,他会保护老板不受到伤害。
眼看着伙计们都不在,家里只有毛头是个男子汉,招弟跟毛头说,你还是偷偷跑出去到警局报案,以你一个人的力量,斗不过他们四个人的,招弟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毛头,他告诉招弟,趁现在绑匪还没有发现,不如你去警局报案,我毕竟是个男人,能跟绑匪周旋一阵,招弟觉毛头的话有道理,就偷偷的从后门溜出去报案了。
毛头故意装作不知道绑匪的事情,大摇大摆的喊着‘老板’进了屋里,正好被四个蒙面绑匪逮个正着,他们要求毛头把钱财交出来,毛头对他们说,钱财放在哪里,我是一清二楚,但是我有个条件,必须把老板放了,在确认老板安全的情况下,我才会把钱财交给你们,否则你们镚子也拿不到,绑匪一听就不干了,他们说,要是老板去警局报案,不但他们钱财得不到,还得被警察抓走,毛头说,有我的人头在,你们大可放心。
听了毛头的话,四个绑匪之间产生了分歧,两个绑匪认同毛头的说法,主张把老板放了,拿了钱财走人了事,两个绑匪不认同毛头的话,他俩主张把两个人都扣在手里,逼迫他们交出钱财,最后拍板的还是那个为首小头目,他是急于拿到钱财,同意了毛头的要求。
看到老板安全的走出了院子,绑匪把刀架在了毛头的脖子上,让毛头马上交出家里的钱财,毛头这个时候干脆来个‘死鱼不张口’,绑匪大骂毛头不守信用,并在毛头的脖子上划了一条不深的口子,他们并不是要致毛头于死地,而是吓唬一下,毛头没有被划破的口子吓倒,他心里盘算着,招弟肯定已经到了警局并报了案,警察很快就会来到,他告诉自己挺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绑匪把家里的钱财弄走。
其实毛头并不知道老板家的钱财放在哪里,估计这种事情招弟也不一定知道,但绑匪搜遍了屋里的各个角落,只找到了一些小钱,他们把宝压在了毛头身上,而毛头并不跟绑匪说自己不知道钱到底放在了哪里,估计说了绑匪也不会信,就这样,僵持了两个多小时以后,招弟带着警察冲进了院子。
绑匪见警察来了,做了鱼死网破的打算,他们把毛头挟持起来,把刀死死的架在毛头的脖子上,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还只是在毛头的脖子上划破了一个小口子,那现在他们在应急的情况下,就不会顾及毛头脖子上的口子的深浅了,毛头的脖子被刀子又割了一道口子,鲜血不停的流,为了保证毛头的性命,警察也不敢贸然行动,招弟看毛头脖子的血,心疼的不得了,她跟绑匪说,放了毛头,她会把钱交给绑匪。
而此时的绑匪,谁的话也不信了,他们架着毛头和警察展开了对峙,警察也不希望毛头死在他们眼前,就跟绑匪谈起了条件,绑匪说,眼下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快离开这里,警察答应了绑匪的要求,但绑匪不相信警察会轻易的放他们走,提出要带着毛头一起走。
这个时候,老板板也赶到了家,那么在这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老板到底去了哪里?
原来老板被放出来以后,他没有到警局报案,而是去找他的大舅哥想办法,他大舅哥在离县城不远的地方开了家货栈,老板的意思是让大舅哥从货栈带一些人来营救毛头,他之所以没敢报案也是害怕警察来了激怒绑匪,对毛头更加不利甚至有丢性命的可能。
老板带来的人看到警察在场,他们没有采取行动,可是当听说绑匪要把毛头当做人质的时候,老板还是站了出来,他对绑匪说,只要把毛头放了,他就会把钱交给绑匪,跟招弟说时的效果一样,绑匪现在在乎的不是钱,而是怕被警察抓走,眼看毛头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如果在这么僵持,估计毛头的命就保不住了,招弟急的哭了起来。
几个警察一合计,干脆先答应绑匪的要求,保住毛头的命,看到招弟为自己大哭,毛头对招弟说,在家照顾好爸妈,他会没事的,就是他的这句话感动了老板,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毛头竟还想着招弟和自己,他心里发誓,如果毛头能够安全的回来,他会同意招弟嫁给毛头。
最终毛头还是被绑匪当做人质带走了,在进入一片树林后,绑匪和毛头就不见了,警察进去搜了一会,最终没有发现绑匪的踪迹,警察只好暂时放弃了追捕,他们让老板在家等待绑匪的消息,并及时跟警局保持联系。
毛头跟着绑匪来到了山上,由于流血过多,毛头的意识有些模糊,他也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模糊之中就听见绑匪在对话:
“这小子命真大,流了这么多血还没有死。”
“老大,要我说咱们还是把他放了吧,警察已经知道咱们挟持了他,要是他死在咱这里,咱们就又背上了一条人命。”
“要不咱们给他找个郎中,帮他把伤口的血止住。”
“都他妈说的废话,咱们要是能找到郎中,警察也能找到咱们,这小子现在对咱什么用处也没有,要不等天黑,你们把他抬到山下扔了吧,千万别让警察发现,如果这小子命大,兴许能活过来,就是死了也没死在咱手里。”老大做了决定。
绑匪趁天黑把毛头放到了山下的一个四通八达的路口,这个时候毛头已经没了意识,什么叫‘无巧不成书’,又在大虎身上体验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