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这只是高阶火系,我的腹部受伤了!不行,我动不了了……”
一阵阵怪异的叫喊声隐约传来,语调高亢而怪异,中间还夹杂着阵阵哭声。
林奕曦一脸愕然,张大了嘴朝陈皓天望去,询问的眼神非常明显:姐姐不是受伤晕倒了吗?怎么大喊大叫的,还哭得这么惨?
林家的主母早早辞世,如今只剩下林奕曦和林欣彤两个女儿,因此,一听到女人的哭喊声,林奕曦自然而然就猜到那是姐姐在哭。
陈皓天也有些讶异,朝林奕曦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两人按下心头疑惑,脚下毫不停留,快步朝林欣彤的房间走去。
房中一股浓烈的消毒药水味道,看样子医生已经来过了。
林欣彤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深锁,看样子竟然是在做噩梦。
她不停挥动着双手,在虚空中乱抓乱舞,嘴里的声音忽大忽小,却都异常急切凄厉,似乎梦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但光听她的话,却让人觉得摸不到头绪,杂乱无章。
她的头上缠着纱布,脸上的血迹已经擦拭过了,隐约能看出姣好的面容,眼泪和汗水将她脸上的妆容冲得乱七八糟的,看上去又是狼狈,又是憔悴。
林钧泽守在床边,俯身揽着长女的肩膀,一只手不停拍抚着她的肩背,嘴里也不停劝慰着,可女儿好像陷入了恐怖至极的梦境中,眼泪不停从眶子里涌出来,嘴里的胡话也越来越奇怪了。
林钧泽愁眉不展地看着,有些手足无措。
“明逸,欣彤为什么在梦里说你不爱她了?你们吵架了?还是说,你对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钧泽无可奈何地回过头去,朝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的丛明逸睨了一眼,对方也一脸茫然无辜道:“伯父,我真不知道……欣彤只是在做梦吧,我哪里可能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们上午还联系上了,根本没有吵架。”
陡然听到丛明逸疏朗清涤的声音,床上一直拧紧了眉头哭喊不已的林欣彤忽然全身一震。
下一秒,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欣彤,你醒了!太好了,吓死爸爸了……”林钧泽高兴地握住长女的手,对上她赤红布满血丝的眼睛,满脸喜色,“医生走的时候说你没有大碍,只是磕破了头皮,马上就能醒过来了。谁知道,我们刚才守着你大半天,你一直在哭着说胡话……”
“爸……你是……爸爸?”
林欣彤在看到林钧泽的瞬间,好似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双杏眸猛地瞪得大大的,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下一秒,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朝自己胳膊上狠狠一拧!
“欣彤,你干什么!”
丛明逸和林钧泽见状连忙伸手去阻止,谁料,林欣彤痛嘶一声之后,脸上的表情更加变幻莫测起来。
她的目光先是不可置信地从父亲林钧泽和男友丛明逸的脸上扫过,继而,又看向房间,她的眼神不停变换着,内中闪过无数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尔后,正当林钧泽和丛明逸摸不着头脑的瞬间,她双眸通红,“哇”地一声,朝林钧泽怀中一扑,猛然大哭起来。
从小到大,林欣彤都很懂事,身为长姐,基本不怎么闹脾气,林父更从没见她哭得这样伤心,不由愣怔起来。傍晚的时候接到电话,说女儿从山峰上摔了下去,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千盼万盼人终于平安送回来了,庆幸只是轻伤,可女儿一直昏迷着说胡话,这下终于醒来,竟然又痛哭不止,好像有说不完的委屈。
一边拍抚着林欣彤的肩膀,林钧泽再度抬头朝对面的儒雅男子看去。沧桑的眼中射出鹰隼般锐利的光芒,落在对面佩戴金丝镜框的俊逸男子身上,眼中有深深的怀疑。
若非感情的事情,欣彤怎么会哭成这样?
丛明逸当然明白林父这是什么意思,可林欣彤哭得这样伤心,他却完全不知内情。一筹莫展之余,他只能摊了摊手,朝林钧泽摇摇头,示意自己真的什么也没做过。
刚才昏迷之中,林欣彤就一直在哭,眼下醒过来,更是哭得不可开交,这些时间加起来,怎么也有一个小时了,她到底遇到什么事情,能哭成这样?
房中的人正在忧思不已,这时,门开了,陈皓天拉着林奕曦走了劲来,皱眉询问:“出什么事了?欣彤没事吧?”
身旁的林奕曦抿了抿唇,瞪大眼睛朝床边的父女看过去,心跳猛地加快,如同擂鼓一样,涌上奇异的心情……
这就是我的父亲,我的姐姐?
“父亲好,丛大哥好。”
小公主虽然被邪帝斛律之自幼养在冷宫,可因为对邪帝的惧怕,她自然而然养成了乖顺的性格和绝佳的礼数,一见到自己的亲人,连忙开口招呼,见林欣彤哭得凄惨,赶紧压下心头的紧张,走到床前,关切地问道:“姐姐,你怎么样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