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你jiā给我好了,我从侧面打听一下,比你们亲自跟村民们面对面地jiā流要好多了。”严振军向曾凌风建议道。
曾凌风点了点头,也觉得如果是政fǔ内部出了问题的话,还是由非官方的人物找人去了解情况比较好一些,反映上来的情况也应该会更翔实更接近实际情况。
只是,他看着满地绿油油的麦苗,心里面还是有点儿不舒服。
这也难怪了,曾凌风是满怀jī情地想为家乡人民办点儿好事儿的,却没有想到机场二期工程项目还没有正式展开,就遇到了这么令人恶心的事情,他的心里面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如果要是知道真的是政fǔ中的某个人主导了今天这一幕情景剧,那他就更生气了。
“算了,我们还是先原路返回”曾凌风想了一下,决定打道回府。
三天之后,曾凌风就得到了答案。
那天吃完早饭之后,曾凌风接到了严振军的电话,说是前面让他办的事情,已经查到了。
听完严振军的解释之后,曾凌风有些挠头,觉得事情还是有点儿复杂的。
先前严振军主动提出要去调查机场建设用地的范围之内突然多出了几千亩农田的事情,他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去办了,他悄悄地找到了当地的一个村干部,用两万块钱把他搞定,然后得到了这件事情的内幕消息。
原来这事儿确实是跟官方有关的,但是泄露了消息的并不是丹兴这边儿,而是市里。
早先提出了建设丹兴机场二期工程的事情之后,带给大家的震撼很大,因此市里几大巨头都将这个事情放到了心里,但是并没有说出去,后来在中央办公会上通过之后,薄东阳就把消息带回了市里,大家都感到非常振奋。
直辖市省份,经济展度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沿海诸省份的制约,此时如果能够建设大机场,势必会产生一条新的对外通商和jiā流之路,其意义相当重大,这对于他们市委常委的那十几号人的政绩是有很大好处的。这从之前建设江北机场以及丹兴机场一期工程取得的效果就可以看出来。
于是在一次市里召开的招商引资会议的时候,有人就说起了这件事情。虽然说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有个新加坡来的女投资商,就留意了,并且悄悄地来到了丹兴。这位女投资商恰好跟丹兴一位副区长汪波有点儿远亲关系,因此就找上了他。
汪波是不赞成她在丹兴搞投机的,要是她搞投机惹出是非,因为两人之间还有点儿亲戚关系,汪波还得给她遮风挡雨,这样可划不来。汪波可是很清楚曾凌风为人的强势的,之前,他可是直接把一位市委常委丹兴区委记都给送上了断头台,要是曾凌风知道他也扯了进去,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但是汪波那亲戚却不甘心。在国外搞投机搞惯了,遇到机会的时候就好像是鲨鱼闻到了血腥味儿,怎么肯轻易放过?
再说了,她自恃有外商投资者的这身外衣,相信也没有人真正能将自己如何如何。即便是搞不成,也不过是一点儿小钱打了水漂而已,至少也要给丹兴机场建设添点儿堵才甘心。
曾凌风从严振军那里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心里面有点儿郁闷。按说这种事情也好处理,麻烦就麻烦在对方地外商投资者地身份上。虽然直辖市如今因为寒雨集团入驻的原因,已经不缺乏外商来投资,但是能不得罪这些外商就最好不要去惹这些是非,省得搞坏了名声,以后对招商工作不利。曾凌风虽然不在体制内工作,但是,主管丹兴政fǔ工作的林柏川,可算是他的人了。
于是曾凌风就给林柏川打了个电话,将这其中地事情给他说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事儿还得让他们知难而退才行,我建议暂时装作不知道好了,先探一探对方的底细,然后再有针对地处理。但是周边的土地,是不能够再出问题了,还是先下手为上,至少要树个地标什么的。”
林柏川听了也感到有些麻烦,于是便同意了曾凌风地主意,找建委的负责人过来,让他们尽快开始着手机场圈地运动,先把地盘儿占领了。并且派了工作组过去,驻扎在几个村子里面,一方面宣传丹兴机场的重大意义,一方面警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要再搞风搞雨。
林柏川这边儿一动,汪波自然就知道了,他心底明白曾凌风肯定会知道事情地真相的,不由得有些头痛,心道这回是被人给害惨了,万一曾凌风对自己有什么意见,想要拿下他立威,那就冤枉死了。
于是汪波就跑到了区委记蒲北冥那里,向他请教这件事情该怎么做。
“你这不是胡闹嘛”听了汪波地诉说,蒲北冥立刻蹦了起来,指着汪波的鼻子骂道,“这事儿要是外人办的倒也罢了,偏偏是你海外亲戚你让大家怎么想?你让丹兴的老百姓们怎么想?你让曾总裁怎么想?嗯,这个问题你就没有考虑过?你也是有这么多年工作经验的老同志了,怎么就这么糊涂?”
就在去年,蒲北冥已经见识了曾凌风的手段,他是非常不愿意招惹曾凌风的。
“我也不知道她会这么搞啊……”汪波也觉得自己非常委屈。
“你最好,还是跟我一块儿去见曾总裁,把这件事情给说清楚,省得以后被动。”最后蒲北冥对他说道。
其实汪波就是要等蒲北冥这句话,他一个人还真不好意思去见曾凌风,总得拉上个有点儿分量的人陪着。想来想去也只有仰仗蒲北冥了,毕竟作为丹兴的区委记还兼着市里的常委,可是实权副部级大员,曾凌风还是要给蒲北冥一些面子的。
两个人说走就走,很快开车来了寒雨集团总部,找到了曾凌风地办公室。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听完汪波地解释之后,曾凌风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你那个远房的亲戚叫什么?是做什么生意地?”
“她叫汪碧婷,开着一家叫作碧婷风险投资公司的皮包公司,主要是搞投机的。”汪波见曾凌风似乎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怨念,心里面稍微安定了一些,然后继续撇清道,“她从市里得到消息后,跑到了我这里,我是坚决反对她在丹兴搞的,结果她就自己悄悄地买通了机场建设用地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们,这才搞了这场是非出来。”
哦,曾凌风心想大概汪波真的是没有过多地参与进来,否则的话他应该是矢口否认才对,毕竟这种事情除了两人之间有这么一点儿远亲关系之外,别的可以被人抓住的把柄真的没什么了。即使曾凌风想要动汪波,也得找个令人信服的比的理由才行。
汪波拉着蒲北冥过来说情事实,显然就是要表示自己确实没有牵涉进去的,否则也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低声下气地过来跟自己说项了。
“这事儿不用着急,慢慢来办。”曾凌风考虑了一下后说道,“不过你可以转告那亲戚,就说国内的情况跟国外不太一样,同样是在国内,各地之间也不太一样。就算是种地,也不是谁想种就可以种的,种了人家的地,收回来的庄稼可就不一定是谁的了。”
自从两年前,因为美国的次贷危机引全球的金融危机之后,海外的风险投资者们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而经济状况相对较好的共和国,就成了这些家伙们最理想的天堂,热钱纷纷涌向大陆地区。
在曾凌风的记忆中,这些海外的投机者们,总是想在国内捞一把就走,完全不顾及他们所使用的手段会给当地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因此以前的很多大规模收购,当时被人捧得天坠,到了后来都给国家造成了非常惨重的经济损失,而投机者们则赚的盆满钵满,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保护合法的投资者,限制非法的投机者,这才是合理进行招商引资工作的核心与重点,并不是说披上一件国外投资者的外衣,就可以在国内横行无忌为所欲为的,对于那些心存恶念想要攫取国内经济成果的恶意投机者们,还是要以打击为主。
只不过这个打击的手段,却是需要斟酌一下的,不能简单粗暴,不能伤害了其他的海外投资者们的感情,这就有点儿难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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