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在行军路上过去了,一晃就到了汉唐帝国二百零七年九月,远征军也渐渐的接近了嘉峪关。
岳云的全副精力都放在了第五联队以及辎重部队的训练上面了。由于辎重部队的军官多为临近退役的一些基层指挥官,他们大都年纪比较大了,亲人已经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而不在人世,所以部队才是最好的归宿。岳云和他们相处的非常融洽,他们欣赏岳云的军事理论,有时候甚至会和岳云就一些军队的问题而展开激烈的辩论,岳云的军事理论十分前,让他们前所未闻,不过经过岳云的解释,他们虽然不大理解,可这个丝毫不能掩饰他们对岳云的敬佩。
岳云对这些基层指挥官甚是恭敬,再加上他出身世家却没有一点架子和基层官兵打成一片,更是让这些将军队当成自己家的辎重军官们心里甚是佩服。在得知岳云就是导演了祭春大典上震惊全军的汇报演练的指挥官后,他们更是对岳云推崇备至。军队就是这样,他们对有本领的人是由衷的佩服,良久以来养成的习惯更是让他们服从命令,尊敬强者。而岳云对他们也是十分敬佩,时常向他们讨教一些经验,更是让这样辎重军官们感到内心十分的温暖,所以双方相处的非常愉快。
岳云觉得时机成熟后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双方就训练问题产生了分歧。岳云就乘机向他们兜售自己的理念,辎重军官们也十分想看岳云究竟有什么本事,于是双方一拍即合,由第五联队的基层官兵打散编入辎重营,他们负责对整个辎重营的日常训练进行指导。
就在岳云整合辎重营和第五联队的时候,却不知道位于泗水郡的三县交界处即将生一件影响汉唐帝国命运的大事。
汉唐历二百零七年九月十五日,泗水郡陷入了一场空前的危急中。暴雨突,引起了洪水泛滥,将多条官道冲毁。
陈胜是一名地道的庄稼汉,在和隔壁邻居争执的过程中,打了对方几下,由于对方在泗水郡很是个小财主,他家一个本家更是在泗水郡衙门当差,因此陈胜被泗县官府判决为流放刑法,赴中州骊山皇陵服劳役,他一路都后悔死了,不过也没有办法,随让那个家伙有深厚的背景呢?这样的乱世真不是老百姓应该生活的啊!陈胜的内心很是困苦,什么都没了,陈胜可以想象自己的老婆孩子被欺辱的情景,想起这个陈胜的双手青筋就开始暴跳,现在这场大雨又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又冲垮了,就这样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到中州骊山皇陵呢,要是在规定的时间内不到,这个后果。。。陈胜的头皮一阵麻,他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嘴唇更是青,整个人如同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担忧,害怕和希望破灭时候的那种疯狂,一口鲜血抢口而出,却是将周围的众人吓了一跳。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三百多名因犯了各式各样罪行的犯人感到很是恐惧,官道被大水冲毁,整条路上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他们惶恐的看着远方那迷茫的景色,内心的神经却是绷得很紧。汉唐历法规定:如果犯人在规定时间内没有到达需要服刑的地点,将处于极刑。而押送囚犯的泗水郡的一支小队也很是难受,这场暴雨已经下了三天三夜,自己一方四十几个人不但要看管那些囚犯,更是要陪着他们在这荒山野岭中淋着大雨,想想以前在彭城是多么的风光,现在大概还赖在哪个婆娘的身上呢,想到这个,他们就感到一阵愤怒,这些该死的猪猡,要不是他们,自己也根本不要吃这样的苦头。
“哎呀,不好了,大人,有人不行了!”开口叫喊的不知道是哪个囚犯,不过很快的大家都知道了,都纷纷嘈杂起来。
“放你娘的屁,刚刚是谁在那里胡说八道?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眨眼就不行了?你们他娘的是不是又想尝尝鞭子的味道?你们这群猪猡,三天不打就浑身痒痒,也罢,就让大爷让你们再感受下这个味道。”说话的是这支押送队伍的小队长。他抽出鞭子,没头没脑的朝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人群抽去,面目狰狞,活像那庙里的‘四大金刚’菩萨。
陈胜躺在地上,整个身子还是不停的抖动着,不过脑子却是渐渐的缓了过来,这个时候他听到,围在他身边的众人出惊呼声和惨叫声,里面夹杂着鞭子抽在人身上的闷响声,更是看到血液从那些被抽人的身上滴落到了地面,混合着雨水,向四处流淌,那些人都抱着头四散逃避着,整个押送小队的四十个官军也都纷纷抽出了鞭子,责打着眼前这些在他们眼中视为猪猡的囚犯。
顿时,整个林地一片惨叫声,惊呼声,和押送小队的狂笑声,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以及大风的呼号声,让人头皮麻;闪电划破阴沉沉的天空,像是一只眼睛,仔细的看着地面那修罗般的景象;雨水却是渐渐大了起来,像是一盆水从天而降,更是激起了地面的朵朵涟漪;鲜红的血液沿着雨水四处流淌,阵阵血腥味夹杂着酸臭味从四处传来,让人闻之欲呕;陈胜只感到自己的嘴里除了血腥味外没有任何味道,看着那些还在狞笑着抽打着囚犯的官军,看着那些四处逃散哭号的囚犯,看着那阴沉沉的天空,陈胜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声喊道:“大家杀了这些狗娘养的,反正早晚是个死,杀一个赚一个!”
陈胜的话语如同闪电划过长空,却是将众人一惊,官军也都纷纷停止了手中挥动的鞭子,却是将手搭在了朴刀上,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扑向了官军,反正接下来的时间内,这个小队的官军却是陷入了一片恐慌中,他们的朴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这些暴乱而起的囚犯死死的按住,根本拔不出来,更是有人将这些官军按倒在地,从他们身上搜出一窜窜钥匙,打开了手上和脚上的镣铐,他们终于自由了,不过他们却是阴沉着脸,向这些官军扑了过去,有用拳头砸的,有用牙齿咬的,有用脚踹的,整个林地中却是陷入了一片疯狂的景色中。
陈胜打开了自己镣铐,抽出了小队长的朴刀,牙齿一咬,眼睛一闭,右手的朴刀却是迅疾的**了小队长的右胸。小队长双手和双脚以及头都被几个囚犯紧紧的按住,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却是只有二个黑通通的圆洞,向外面不停的涌着血丝,二只耳朵除了左边一只还有一点皮肉连着脑袋外,另一只却不知道去了哪里,鼻子也不见了,只有一小截的白色软骨漏在外面,鲜血混合着雨水将他的身下染成红色的一片,就像一匹红色的绸布一样。他的双手和双脚早已经被打断了,只有嘴巴还在大声呼号,却是动弹不得。
陈胜睁开眼睛,看着地上还在呼号的小队长,慕地又拔出**了对方右胸的朴刀,鲜血随着喷到了他的脸上,而他根本没有来得及擦拭一番,手中的朴刀却是更快更用力的**了小队长的左胸,这一次,陈胜没有闭上眼睛,他甚至还用舌头舔了舔那溅到自己嘴边的鲜血,果然人血都是腥的,咸的,地上的小队长的身躯一挺,却是更快的停息了,呼号声也停止了,只留下二个没有眼珠的圆洞,孤零零的看着天空,鲜血随着陈胜拔出朴刀,更是飞快的涌了出来,顺着雨水冲刷出的‘道路’,向四周散开。
整个林地的情况都和陈胜这边没什么二样,鲜血已经将周围的地段染红了一片,直到最后一个官军出一声惨嚎,众人依然没有停止自己的行动,他们还在朝着尸体拳打脚踢,直到一个个没了力气,瘫软在地上。
陈胜拿着朴刀,却是站到了瘫软的人群中央,四下看了看那些瘫软的囚犯,大声吼道:“我们已经没了退路,要是想活命,只有靠我们自己了,凭什么我们每天要辛勤劳作,而那些贵族老爷就应该被人服侍着?凭什么我们一天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而那些人却天天能够吃大鱼大肉?凭什么我们就要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能像那些贵族老爷一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也是人,我们要钱,我们要天天大鱼大肉,我们也要漂亮的女人。”
周围的人却都是目光紧瞪着陈胜,听得陈胜的一番言语,他们的神情很是激动,仿佛看到了那数不清的帝国金币,那穿不完的绫罗绸缎,那些妩媚的女人正一丝不挂的等着自己前去。他们也随之高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要钱,要大鱼大肉,要漂亮女人!”
陈胜抽出手中的朴刀指向天空,也一起吼道,慢慢的这阵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昂,似乎要刺穿整个苍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