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针的震惊,源自于他对中医的了解,本身是一位名中医,若非如此,要是换成其他人,能不能看出那张药方上的寒热冲突都是一个大问题,更别提能将王勃后来那个匪夷所思的中和办法想明白了,肯定会将王勃当成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张药方来装逼的小年轻。≥
也正是因此,王勃才会拿出这样一张药方,算是试金石,能极快度看出其中问题之人,才有资格成为王勃下一步计划里的“棋子”。
确实,王勃来到这里并非是来买药,而是另有目的,否则,他又怎么可能好端端的拿出一张治疗腹泻呕吐的方子来药店,更不可能一改性情如此卖弄医术。
然而,即便王勃是卖弄医术,此刻也是深深折服了李九针这位名医,出了柜台到了王勃身边,冲着他极为正式的拱了拱手,真诚道:“鄙人李九针,师承家父李三指,敢问小兄弟师承哪位大师,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医术?”
“李师父谬赞了。”
王勃也拱了拱手,道:“学艺不精,不敢妄提恩师名讳,怕有辱师门,还请见谅。”
这还学艺不精呢!
李九针咂舌不已,又一拱手:“那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王勃如实道:“敝姓王,单名勃。“
“王先生,幸会幸会。”
李九针又拱了拱手,让柜台上的学徒给王勃抓药,同时,道:“不知可否借抓药的时间请王先生移步一叙?”
“这是我的荣幸。”
王勃欣然答应,又道:“只是这先生二字,我可万万不敢答应。”
“学无长幼,达者为先。”
……
中药医馆里的人,或是患者或是学徒,在边上听到这两人半古半今的对话,尴尬癌都快要犯了,这尼玛是在演电视剧吗?
不过,他们同时也好奇,这年轻人什么来头啊,竟然让云上中药医馆医术最高且也是二老板的李九针如此客气。虽说平日里李九针也从来不端任何架子,但却可眼前全然不同。不端架子那是素质高,可不代表真客气。
在这些人议论纷纷之时,李九针已经请王勃在后面的一个会客厅里坐下,亲自奉上香茗,道:“方才王兄弟你那中和之法,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拨云见日,我也算是博览医经,却不曾见过这般巧妙之法。恕我直言,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实难相信这等大工不巧之法出自王兄弟这般年轻俊才之手。佩服佩服。”
虽说李九针不再称呼王勃为先生,但半点不减爱才敬才之心。他这番特地请王勃来到这会客厅又亲自奉茶,也诚是想要结识王勃这般年轻俊才,甚至连半点试探之心都没有。越是到了他这般的医术境界,越是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真材实料什么是拾人牙慧。
当然,这也和李九针的性情相关,他是一个可以说得上非常纯粹的医生,甚至说得上是嗜医成痴,一心钻在这医术上,心无旁骛。而能够做到不受外界其他因素影响,自然也是因为他出身名门有关。
至于中药医馆的其他生意之类的事情,上有他的兄长担当,他只需行医便可。
不过,这李九针虽无考验之心,但却也忍不住与王勃交流起了一些医术上的见解。都说武者以武会友,医者又何尝不是以医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