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将信将疑地望着张文道:“好,既然有张五哥这句话,以后上刀山,下油锅,小弟也绝无二话!”
张文这才找回了一点面子,自然是大表赞赏,毫不迟疑地问起了具体的原委。
说起正事来,林秀的猥琐表情倒是一扫而空,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其实,刘符度这厮是我的表兄,可是,这厮和他父亲一样,有一个毛病,就是吝啬,极其吝啬。我母亲在的时候,他母亲,也就是我姨母,有时候还能瞒着这对父子接济我们家一点。可自从我姨母和母亲相继溘谢,这一对父子就像防偷儿一般防着我。
我姨父还好些,见了我,虽然口袋捂得很紧,好歹也送几句温言温语。而我那个表兄就没有那么客气了,这厮是什么话难听就找什么话来说。五哥,你说说,除了家里没钱,我有哪一点比他差了,一表人才,文武双修,乐施好善……”
“停停停!”张文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重点就是你那个表兄扫了你的面子,你要打击报复对吧?”
林秀脸上一红:“哪里是打击报复,我只是要阻止让他继续犯错,继续沉沦罢了!张五哥,你是不知道,我这个表兄不仅欠下了东市那些铺子的钱,就是在妓馆里也是债台高筑。”
“不会吧,你说他**也赊账?他怎么办到的,这我倒是要找他探讨……”忘形之下,张文一句话脱口而出,但他还没有说完,立即从众人的表情下看出不对了,他只好尴尬地说道:“玩笑,纯粹是开玩笑而已,你继续!”
林秀这才释然地看了张文一眼,继续说道:“五哥,其实你不论去哪个妓馆,想赊账都容易得很,你毕竟是张家二房的长子,一向以来又有风流慷慨之名。我这个表兄身份和你相若,为人却和你大不一样了,欠了钱就关门谢客。于是,我就遭殃了,谁都知道我是他们家的表亲,一个个都找上我了。客气一些的,还知道说话要委婉,就是把那催债的意思告诉我,让我代为转达。那些不客气的,直接就让我代为还钱!五哥,你说说,整日介一群妓馆的领家婆子在我面前伸手要钱,这算是怎么回事?”
张文简直成吉思汗了,他轻轻地伸手拍了拍林秀的肩膀,道:“哎,兄弟,啥也别说了,委屈你了。这件事,就包在哥哥我的身上了。说吧你打算如何教训他?要不,咱们趁夜用麻袋蒙着他的头,将他痛扁一顿如何?”
“痛扁?”
“哦,就是狠狠地打!”
林秀立即摇头:“打人不好,打得再狠,也不过是痛一阵子,说不定过后他就忘了。怎么着也要让他多长点记性才是。”
张文顿时无语,这林秀够狠的:“那你说怎么办?”
林秀却摇头道:“请五哥你来,就是为了让您给个主意,您可是一向办法最多的!”说着,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再次敛去,又恢复了最初那猥琐的表情。而旁边的张宝等人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张文,那表情分明是说:“不错,这种事情你最拿手了。”
张文暗忖:“我主意最多?我靠,你还不如直接说我最阴险,最狠毒呢?他妈的,原来张易之这家伙竟然也有‘一技之长’的!可是老子是出了名的老实人,怎么会陷害人呢?不过,既然这么‘众望所归’,不拿个主意是不行了。”
沉吟一阵,张文忽地眼前一亮,道:“你方才说过,那个刘符度特别好面子是不是?”
“正是!”林秀的眼中绽出期待。
“他们家那么吝啬,用的仆从很少,咱们潜进去又该不难吧?”
林秀略一思忖,点头道:“不难。虽然他们家的围墙很高,但阖府只有一个守阍,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他一个人守着,吃住都在门房里。如今晚上酷寒,即使弄出一点小动静,那厮应该也懒得出来探看的。”
张文点点头:“那就好!咱们今夜就偷偷摸进去,摸到刘符度的房间里,往他的床上泼上水。他既然那么好面子,这么大年纪‘尿床’了,早上如何起床?你呢,明天早上不妨去拜访一下他,就算他不起来,你也要敦促他起来。反正你自己把握好火候,直到‘无意间’现这个秘密为止。嘿嘿,一旦你抓住了他的痛脚,以后捏圆捏扁还不是任你所愿?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