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山西老陈醋,酸劲足,后味缓,成色一流,价格公道实惠,各位客官速来买啊!。。。。。。”
“烧饼,热乎乎鱼肉烧饼,好吃实惠量又足,十块只要半钱银子啰。。。。。。。”
一行人一路看过去,只见一条宽阔的青石路两边,各类店铺林林总总,什么布店,米行、油铺,醋店,酒楼、茶行、胭脂水粉店、医铺、刀坊、器具店,瓷器店等等,甚至说书铺子,算命摊子,风月场等等应有尽有。颜继祖等人一时都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不同的店铺能见缝插针地开设进来。
“东翁,学生现在知道,李啸为何能只收取这么一点粮税了。”望着眼前的繁荣景象,方文和一脸有感而发之状。
“哦,却是何故?”
“大人,这李啸的赤凤卫,商家这般众多,贸易这般兴盛,人烟这般稠密,每月收取的商税,怕是一个惊人的数额,相形之下,那点粮税,估计根本未入李啸之眼。”
颜继祖点头道:“抓商道,促农耕,本是南宋立国之策,却没想到,这个李啸,竟在赤凤卫中,将此方策发扬光大了。”
“大人,接下来,我等要去何处?”方文和问道。
“现在赤凤卫基本已看毕,径直前往内城去吧。我等也该去看看,这正主李啸,是何模样了。”颜继祖脸上露出欣悦的微笑。
一行人随即牵着马,前往内城入口。
这内城入口,防守更加严密,有身着耀目钢甲的两列仪仗军兵,神情严肃地守卫入口。一般的行人商队,皆远远地从两边绕行。
待颜继祖一行人走近内城入口时,一名铠甲鲜明的军兵,拦住了众人去路。
“内城乃是官军重地,闲杂人等,不可入内,速速退去!”军兵大声对众喊道。
颜继祖向方文和点头示意了一下。
方文和会意,微笑上前,对那名军后低声道:“速去禀报你家城主李啸,告诉他,山东巡抚颜大人,率众微服私访至此,请他出来迎接。”
军兵大惊,他用一种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颜继祖一行人,随即速速入内禀报。
不多时,从入口里面,一阵紧急的脚步声传来。
颜继祖看到,一名身材雄壮,面目英俊,身着正三品武官服,头戴纱帽的年青官员,率着一众官员,从内城中急趋而出。
那年青官员,在离颜继祖等人数步外站定,他见到身着常服,宛如普通商人一般的颜继祖一行人,脸上不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颜继祖暗道,估计此人,便是那李啸无疑了。
于是,他立刻取下身上官印,递给方文和,让方文和交予对面那名年青官员验看。
那年青官员,验看过官印后,不由得脸色大变。急急将官印交给方文和,便下跪而拜。
“赤凤总兵李啸,拜见巡抚大人!”
颜继祖笑着虚扶了一下李啸,李啸趁势站起。
“百闻不如一见,李总兵真真一表人材是也。”颜继祖见到李啸这般英武俊朗,他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李啸拱手笑道:“巡抚大人谬赞了,卑职惶恐之至。在下不知巡抚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颜继祖摆手笑道:“李总兵,本宪此次来赤凤卫,实是欲微服私访以探查实情,岂可提前告之于你呀。”
颜继祖说毕,众人皆是大笑。
李啸连忙作了个迎请的手势,朗声道:“外面风大,各位远来辛苦,请速随末官入城休息。”
在带着颜继祖与方文和二人入客厅稍坐时,李啸同时下令,安排盛宴,款待颜继祖一行人。
客厅中,颜继祖目光深沉地感慨道:“李啸,你可知,本宪未来赤凤卫前,可是有多人向本宪禀报,说你李啸治理无方,民多怨愤啊。”
李啸心下一紧,随即笑道:“于是,大人便打算,因此来赤凤卫实地探访一番,以观实情是否?”
颜继祖笑道:“正是如此。本宪自济南来到赤凤卫,沿路所见,皆是一片萧条。只有到了这赤凤卫地界,方见兴旺蓬勃之气象,实是李总兵治理有方之功也。”
李啸笑道:“卑职粗陋理政之法,如何当得起大人夸赞。巡抚大人,休要折煞在下了。”
颜继祖摆摆手:“本宪非轻易夸人之辈,李啸能你凭一已之力,建得这般繁华一个赤凤卫,实是非易。休说山东,便是我大明境内,怕亦难有官员,能有李总兵这般卓越治理之政绩。由是可见,那些告状之辈,多为抵毁污蔑之言也。”
李啸一脸感激状:“巡抚大人体察卑职苦心,未听小人污蔑之言,亲来探访僻地,李啸实是感激之至。”
颜继祖笑道:“李啸,本宪在想,你这赤凤卫,治理得这得卓有成效,却不可孤芳自赏哪。若你能将赤凤卫治理之法,授与本宪知之,那本宪将来,可在山东全境推广这赤凤卫模式,让山东百姓皆得享受福祉,岂非大好之事?”
听了颜巡抚乐观期盼的表态,李啸脸上微笑着,心下却在暗叹。
这小小的赤凤卫内,本官要推广自已的政策,已历两年,尚是这般不易,多遭地主乡绅抵触。你颜继祖初来乍到,便想这般急于求成,在山东全境加以推广,谈何容易!
不过,他沉吟了一下,还是压住了自已的真实想法,笑着对颜继祖说道:“若大人以为僻地之法可取,末官自当将赤凤卫治理之法全盘告之大人,以助大人在山东各地,推行我赤凤卫治理之法。”
颜继祖大喜道:“李总兵心怀全局,全无私心,甚好!甚好!那本宪,就先代山东百姓谢过李总兵了。”
李啸连忙逊谢。这时,包括方文和在内,三人皆大笑起来。客厅中,一片和乐融融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