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沐清溪想别的,一段记忆已经蜂拥而来,刚刚清醒的沐清溪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沐清溪已经整理好了原身的记忆,有些哭笑不得,这身体只有六岁,也叫沐清溪,父亲是教书先生,前几天捡了个失忆的少年回家,和家人出去采购的时候遇上流寇,全家十几口就只有在家看家的沐清溪和少年两人逃过了一劫。
沐清溪清算了下,除了家里的这个院子,三亩田地,家里还有十两银子,就算不吃肉食,也就够自己吃半年的,还有那个只记得自己名字叫温衍的少年,那最多就只能撑四个月了,该怎么办呢。
“你醒了,没事吧。”想什么来什么,温衍推门进来。“刚刚村长他们过来,带来了伯父伯母买的东西和他们的遗物,说是尸身已经安葬了,流寇已经行刑了,你有想接下来怎么办吗?现在正是播种时期,就算村里人想理我们都没空,幸好伯父喜静,将住处选在远离村庄的山脚,也就没多少人注意这边的东西。”温衍的来历不明,可一番话下来显然不是个简单的,失忆了都这么拎得清,再加上捡到他时他穿的一身月锦长袍,也不是个普通人。
“父母平日低调,家里虽积蓄不少,父亲的书用了大头,剩下的钱都用来维持日常开销了,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一书房的书,地窖里倒存了三年的粮食。现在家里总共十两银子,三亩田地,这个院子和那些遗物。那些遗物里有多少银子?带我过去看看。”沐清溪说着便出了房间。
“在大堂呢,他们走了我就关了院门,不过那些东西应该是他们清了的,就是一些种子和伯母的饰和荷包。”温衍看着这个小妹妹风风火火的样子已然是走出了阴霾,心中甚是欣慰。
“不碍事,母亲的荷包夹层里面放了银票,一百两呢,他们肯定找不着。”沐清溪倒是无所谓,那群农家汉子哪有那么细心,之前没打算这些东西还能找回来,能找回来已经不容易了。
“伯母大智!”温衍真心赞叹,心思安定了不少。“你真的记不起来你家在哪,家中几人了啊?看你的谈吐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右手掌有薄茧是常年习剑所至,十指修长白净,这是不务农活。”沐家大房无所出,二房就沐清溪一个,沐家是将沐清溪当继承人培养的,从小习字起便与爷爷学医、学四艺,跟大伯练武,与母亲学女红女工,与父亲学治国之术,现代的沐清溪还没有六岁的沐清溪学的多,也就数学比原身强些了。沐家传承已久,是隐世家族,只是近年来渐渐没落不得已而栖身这小村落。在来村子的路上,很多东西都失落了,真正带过来的就只一本族谱和些许书籍武器。
“不记得了,只记得我今年六岁,有人叫我温衍,其余的一片空白。”这倒不是作假,沐爷爷的医术精湛,比之太医也不遑多让,连他都拿温衍的失忆之症没办法。
“这样也好!”沐清溪这话说的小声,就连在他旁边的温衍都没有听清楚。“什么?”温衍问她,她却没有回应温衍。
不多时,到了沐家大堂,大堂很是简陋,与一般农家没有两样,这也是沐家长辈算计了的。
沐家大堂里,几大袋粮种放在那里,桌上放着沐家长辈的贴身物品,有饰,有荷包,荷包上无一例外都染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