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从治和郑秋端坐在校场的木台上,看着景州卫官兵整齐的进入校场。弓马骑射,一一表演。
五合营作为秘密武器,没有参加这次阅兵。郑秋相信,单单这些普通的弓马骑射,也能够一展军威。眼下明军**,哪有景州卫这等强军?
郑秋没有从徐从治的脸上看到一丝惊讶之意。
徐从治见郑秋看他,脸上立刻堆出笑容,道:“郑将军治军有方,果然是少年有为啊。”旁边的几个随从也纷纷称赞。
郑秋下意识的挺了挺胸,下巴微微挑了挑,他一直为自己的军队感到骄傲。
徐从治看着郑秋略显狂傲的眼神,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此时郑秋的视线已然转向校场上的士卒,没有留意到他的表情。
所谓阅兵,肯定不可能所有人都拉出来练一练的,无非是抽出些精英部队,展示一下武力。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检阅基本快要结束了。
这时,有随从悄悄走到徐从治旁边,轻声建议说可以开始宣读圣旨了。
徐从治显得兴致不高,他直接打断了后面的表演,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圣旨。郑秋以及景州卫的军官纷纷跪倒,按理说士卒也应该跪下,不过人太多了,而且都是甲胄在身,便免了跪拜。
“景州卫游击郑秋为国守土,平贼有功,特放饷银八百两,钦此。”徐从治一字一顿的宣读圣旨。
如同在热油里滴了几滴水,景州卫官兵登时炸锅了。平贼有功,每日操练,六七千人的队伍,朝廷的饷银竟然只有八百两?
骚动的声音压住了徐从治的声音,这老头不以为忤,依然一字一句的读完了圣旨。
郑秋并没有阻止骚乱,相反脸上却微不可查地露出一丝笑意。他的军饷一直不算高,可是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他正要借这个机会让士卒们明白,到底是谁养着他们。
“卑职郑秋,谢主隆恩!”郑秋作秀似的单膝跪倒,大声拜谢。
徐从治意味不明的看了郑秋一眼。徐从治是万历年间进士,算得上是三朝元老,郑秋这种小把戏他当然看得出来。眼下正值乱世,朝廷势微,国库空虚,武将大多自募私兵。这些人虽然听从朝廷调遣,但是也多般推诿,拥兵自重。
可是,这般实力,也敢谈拥兵自重?
检阅完部队,又放了饷银,徐从治也需要赶紧回京复旨了。
景州卫军营外,郑秋与徐从治告别。他看徐从治欲言又止,以为他想见小蝶一面,便开口道:“徐大人,要不我把小蝶叫来?”
徐从治眼神古怪的看着他,“郑秋,你真的喜欢小蝶吗?”
郑秋以为徐从治知道了自己和小蝶昨晚的风流韵事,当即笑道:“徐大人放心吧,卑职一定会好好待小蝶的。”
徐从治叹了口气,似乎此时才下定决心,压低声音道:“眼下局势正乱,我不反对小蝶跟着你,除了因为她喜欢你,也是因为你手中有兵。你记住,无论何时,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郑秋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徐从治瞟了一眼校场上操练的景州士卒,终于问出了自己憋了几个时辰的问题:“郑秋,你觉得你的军队战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