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道,心中有事心里惊,心底无私坦荡荡,卞海波就是属于这种情形,他一心想着有件事情必须找眼前这个人,又生怕做不成,便顾虑重重,忧心忡忡,于是,便表现在口头上和肢体语言上来。
“啊,什么?”马尚魁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先是一惊,但很快便有所反应,知道眼前这个人有求于自己,便渐渐地镇定下来,重新回到他一贯的沉稳作派上来,“噢,没……关系,你只管说出来好了。”
原来,卞海波有一位挚友驾驶机动车因操作不当,发生一起交通事故,导致双方车辆严重受损。按交通规则划分,他这位一挚友应承担事故的全部责任,那么,问题来了,由于挚友的保险到期忘记续保,恰在发生交通事故的头一天期满,因而,无法通过保险公司渠道理赔,一时头大。于是,这位挚友在迫不得已的情形之下硬着头皮找到了卞海波,请他帮忙。
这是谁都懂得其中讲究的事情,卞海波也不例外,但碍于挚友那窘迫样,又不得不出面。于是,便有刚才那难堪的一幕。若是按马尚魁一贯的作派,这件事情显然毫无商量余地,他是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拿自己的乌纱帽甚至饭碗开玩笑,只是一口回绝的。但就在他听完卞海波断断续续地叙述完因由之后本能地意欲婉转地回绝时,忽然一个念头闪现在脑海中。
“咦,眼前这厮不正是自己要利用的人嘛,若是通过他沟通检验中心的检验员,岂不是方便多了嘛?”
这个念头闪现,脸上的表情顿时绽放开来。
“你那位老兄车子是怎么开的啊,脑子开小差,想小媚媚了吧,居然逆向行驶,真是命大,只是车子受损,若是撞了人,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哈哈……”
马尚魁完全恢复了精气神,那等清爽让人一时摸不着头脑。卞海波不知他这么笑,究竟是出于同情呢,还是看笑话,虽然心中多么有点不快,但只好继续迎合着。“谁说不是呢,我不是数落他嘛,车子干吗开得那么快呢,又是怎么开的,一点这守规矩跑偏了,若是把人撞死掉了,你小哥哥这辈子算是栽了。”
卞海波说完,一双眼睛紧盯着马尚魁一眨不眨。
马尚魁自是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却故意佯装不知,从桌子上抽出一根烟来,准备送到嘴巴边上时,又收回来递给卞海波。卞海波摇了摇头,马尚魁又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叭嗒一声打着打火机点上。
“我就说你这个朋友嘛,一点不省心,犯这种低等级错误,这一下好了,自己掏腰包恐怕也是五位数的赔偿数额吧,一家伙把自己一年的工资全搭进去了,一点不值得。也是难得你为挚友一片苦心,”他说到这里抽了一口烟,目光转向窗外,忽然一脸忧思来,“唉,真是麻烦。现在都不知是怎么了,净发生这些低级的令人头痛的事情,我一个朋友不也是嘛,有什么法子。”
卞海波一听,心想完了,听话听音,锣鼓听声,没指望了,连他马尚魁的朋友都没有办法了,还指望什么呢?但是,他还是附和着问了一句,“是嘛,你朋友也发生这种事情啊,唉,真是的,一点不省心哪。”
“比你这严重呢?”马尚魁瞪大眼睛。
“啊,什么,逆向行驶把人撞死了?”卞海波本能地扯开了嗓门,同样瞪着双眼,一脸惊诧。
见状,马尚魁把头一扭,流露一脸不屑的表情来,“什么嘛,这是哪儿跟哪儿啊?酒驾呢,真是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