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焕一楞,他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夏可欣和衣坐在被褥里,左右相隔开一米,才是他们的被褥。虽然隔离开来,却只有她自己的被褥是铺整齐的,其余的被褥都是裹在那儿的。
“喂,你也太自私了吧,只顾自己搞好了舒服,不管别人。”江成焕见状叫嚷着。
可是,就在他吵嚷中,他们已经各自朝自己看准了的被褥位置而去,一个个胡乱拉扯了一下零乱的被褥,钻了进去,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傻楞在那儿,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有人在拉扯他的袖子,他惊恐地猛地一转身,才发觉是村民组长。他瞪大双眼盯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村民组长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出去。于是,他就跟着走到了过道上。
村民组长脸上略带惊慌之色,盯着他悄然说了起来。不听则已,一听,两腿顿时打颤。果不其然,村民组长把先前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那意思是要他们小心点。
原本,这座祠堂曾经的确闹过鬼,说来话长。
这座祠堂原本一直很闹腾,是村中人乃至外村人必须集结的场所,一年到头,不时有人前来进香朝拜,香火一直很旺。大约在五、六年前,村子里忽然发生了一件令人料想不到的事情,村中有个少女初尝禁果怀孕,并坚持要生下来,被家人数落,说她是伤风败俗,家里的脸面都跌尽了,祠堂祖宗都不会饶恕她,逼迫她堕胎,在争吵中,同时还遭遇村子里的人白眼。少女天生是个倔强脾气的人,她觉着大家都嫌弃她,埋汰她,不给她活路,干脆死了算了。临死前,她还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就是要死在村子里大家朝仰的祠堂里,看看这些陈规陋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她决计要毁灭一切禁锢人们自由幸福的羁绊,向陈规陋习宣战。
嗨,这人啊,一旦往绝处寻思时,便什么都不顾,什么都无所谓。于是,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人摸索着到了祠堂里,用一根红丝绸悬挂在祠堂过道的横梁上,垫起脚跟把脖子悬了上去。
自那以后,大家都有一种本能的忌讳,不再有什么人进出,祠堂一天比一天冷清。更为糟糕的是,祠堂里渐渐有了闹鬼的传闻来。说是有个外地叫花子半夜跑到祠堂里睡觉时,被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压身,喘不过气来,半夜发出声嘶力竭的鬼叫声,第二天,便有人发现这个叫花子疯癫了。
后来,还有人半夜听到过从祠堂里传出来的女人啼哭声。
听了村民组长的窃窃私语,江成焕顿时从头凉到脚跟。江成焕知道村民组长是好心提醒他夜晚注意,有个心理准备,因面,还是鼓起勇气,粗声粗气地对村民组长说了一声谢谢道别。待他再次入得房间中时,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惊人一幕。只见他们一个个都坐在床铺上,一双眼睛嘀溜溜地转动着,似乎是要倾听他说点什么。然而,他没有一点兴致,而是关心自己该睡在哪儿。一眼扫过去,只剩下紧靠过道门边上的铺位了,也没多说什么,也没心思注意谁跟谁相邻而睡,便脱了鞋子和衣钻进了被窝,说实话,他的确太累。
见状,知道他不再想说什么,一个个“嘘”了一声,纷纷躺下。
原本以为这么疲劳,昨晚没有睡好,今天走了一天路,爬了一天的山,再钻进被窝很快就能够睡着。却不曾想,躺下之后便是浮想联翩,脑海中似乎有考虑不完的事情如放电影一样一个接着一个。
那女孩还在山上嘛,会不会下山来了,躲藏在哪儿,是在自家,还是别的什么地方。若是还在山上,万一发生点什么,该怎么办,若是被猛兽吃掉,或是被什么意想不到的人欺负了,他们要不要承担责任。老张头病情如何,是不是需要继续在冻库中值守,会不会闹鬼。今晚,那个女鬼会不会再来,会不会突然压住他们中的哪个喘不过气来。他们几个都睡着了嘛,还是……
江成焕脑袋中想得生痛,不想都不行。
“啊……啊……呀……我的妈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