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跪地苦苦哀求,一旁又围了一圈观看的行人,马希广心中暗暗打鼓,脸上却是泛起一丝笑容,亲手掺起那老者,宽慰道:“老先生,末怕,下官请你来,是有事相问,绝无恶意。”说着他又看了眼马宝。
马宝会意,从这众侍卫一使眼色,将行人给干散了开去。
这老头听马希广的话,说的倒还知情达理,可是马希广脸色惨白,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这老头心中是暗暗后悔,刚才老婆子让我多吃一碗饭,我没什么不听呢,要是多吃一会儿,就不没有这些事儿了。
马希广见行人散了,又踌躇了一下,再望了望那个街角,又看了看下人手里面牵着的那头驴,沉默了许久,方才低声问那个老头道:“老先生,你是一直骑在驴上吗?”
“呃。。。我。。。是啊,我是一直骑在驴身上的,我准备回向下看看女儿。”老头诧异了一下,方才说道。
“你确定?”马希广有些怀疑的追问道。刚在的事情太怪异,他心里一直毛。
“呃。我肯定是一直骑在驴身上的。”
马希广又看了看那头毛驴,回头又瞥了眼吓得有些抖的老头,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马宝,去那些银两来,赏给这位老人家,请他上路吧。”
那老头请说要放了自己,立刻就是喜出望外,在听还有银子赏,那更是高兴的忘乎所以的嘀咕道:“怪不得街头的算命先生,常说头长见识短呢。幸好,我比较有主见,没听那老太婆的话。不然今天那会碰到连赏两次的好事啊。。。。回头儿,我得剃个光头。恩,就这么定了。”
老头道了声谢,站起身来,刚要转身牵驴走人,正要上轿的马希广突然问道:“老人家,你刚才说的什么?”
“我。。。我说我要剃个光头。”老头不知道剃光头是不是又犯了什么忌讳,犹豫不定的说道。
“不是,前面那句。”马希广追问道。
“前面,,,我,,,”老头突然说不下去,他偷眼看了看这个大官人,这人是不是想反悔不给自己赏钱了呀?
“你说什么连赏两次啊?”马希广提醒道。
“没有,没有连赏两次,只有您这一次,一看您就是慈眉善目的一活菩萨,世上怎么可能还有另一个像您这么。。。这么大慈悲的老佛爷呢。”
合着你说了两次,我都是出家人啊。有你这么夸人的吗?马希广心中有些不满,嘴上却说道:“老人家,你不要怕,只要你如实的告诉我,赏了你钱的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我再赏你一吊铁钱。”
“那人穿灰衣。。。。”
重新作为轿中的马希广,心里沉甸甸的。刚才乍一眼看到周挺诲的时候,马希广打心眼里希望他是活的,主要是不想自己活见鬼,可是真的听到他还活着的时候,马希广恨不得亲手在掐死他。。。他怎么活了呢?不对,他怎么没有死呢?
马希广是一路思索,他在想是谁暗暗的扣下了周挺诲,是马云?还是马光亮,还是。。。
无聊的时候,怎么过都觉得时间慢,有事情的时候,怎么过都觉得时间快。马希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呢,李府就到了眼前了。
李皋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了,见马希广下了轿,连忙走上来问候了几句。两人边说边聊就到了正厅。正厅里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八仙盘、西江料、小天酥、青凉臛碎等十几样菜肴,一壶酒,两个酒杯,两张椅子。
看马希广迟疑,李皋笑道:“左将军,今日老朽是只请了你左将军一人啊。呵呵。”
马希广跟着也是一翻客套,两人分宾主落座,推杯换盏,边吃边聊。酒过三巡之后,李皋方才说道:“最近,舍弟从金陵带来顾闳中的一副名画。左将军,可有兴趣观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