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跑了进来,小脸蛋通红通红的,他喘了几口气,才说道:“姐夫,青云观的道士们从后门外的清水河上救了一个人上来。?国师,正要施法将他救活呢,我们一起去看看吧。”看他的神情,似乎对国师的**术极有兴趣,说着拉着马云,就要他陪着一起过去看看,完全不顾明乐公主气恼的眼神。
马云回头看了眼明乐,温柔的说道:“惠文,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呀。”
明乐神色间颇为意动,不过,却有些失落的说道:“我在这里上香好了,你们去吧。。。快去快回。”
看明乐的欲去还留的神态,马云料想她只是碍于身份,遂笑道:“这观里全是道兄,我们去看看国师的法术,想必也是无碍的。”说着,伸手拉着明乐的白脂般的小手,一起出了三清殿。
马云突然的这个亲密举动,让明乐两颊微红,她扫了马云,见他脸上并无什么异色,心中略定,却见李煜调皮的向她眨了眨眼睛,明乐会瞪一眼,臻微低,跟在马云身后,向后院过去了。
下了石阶,穿过两个月亮门,沿着左侧厢房的长廊,走不多时,便到了一处静室。或是道观规矩甚严,或者道长都是出世之人,保有这一颗淡定之心。静室门口出了两个小道童侍立在外,并没有什么人围观,正里面是一张青布纱帐的小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床边坐着一个白苍苍的道人正号着脉,却是陈传,他身子左侧,还站着一个披着黄衣袈裟的三十来岁的和尚。
见有人进来,陈传并不理会,而那个和尚则是冲着马云几人淡淡一笑,并不说话。明乐在身后轻声说道:“王爷,那位看病的真人就是陈真人了,而旁边的却是净居寺的妙玄大和尚。妙玄大和尚是净居寺主持空明老和尚的亲传弟子,佛法精深,别看他年纪轻轻,却已经是佛家的翘楚了。”
李煜撒开了马云的手,三两步跑到床前,仔细的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正在认真号脉的陈传,眨眨眼,不解的问道:“国师,你怎么不用**术将这人给起死回生呀?”
陈传淡然一笑,却不说话,身后的明乐斥道:“从嘉,国师正在诊病,你不要在这里打扰了。”
陈传将那人的手放回被中,站起来捻须笑道:“小王爷,何为道呀?”
李煜眨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由得将头扭向了后面,看了看马云。
这老道问的这么玄虚,马云只能含糊的说道:“道可是天地万物之始吗?”说完,还别有用心的看了眼那个青年和尚,道家和佛教都是玩神秘主义的,在万物起源的解释上,这两家应该会有区别吧。马云对这个东西不了解,可是和尚应该了解的,这样挑拨一下,免得不知该怎么应付陈传的问题。
陈传意味深长的望了马云,说道:“道本无名无形,不可言说,然无名为天地之始,有名为万物之母,无之与有,虽然名称不同,但同为大道所出。道之本性是自然清静,众生之本性也应是清静无为,然而众生赋性成形之后,由于外物的诱惑、干扰,则渐渐耽于物欲、心识迷乱,丧失本性。解救的唯一办法就是静心修道,摒弃物象之干扰,体悟万法虽动不动,而归根复命,静于真性。故而人能弘道,道非弘人。”
马云眨巴眨巴眼,后来这几句倒是弄明白了,可前面又是有、又是无的,绕了几个圈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却听身后的明乐,低声说道:“国师,可是说,心中有道,道方可度人吗?”
陈传含笑点头。
马云这下子明白了,这个解释可是立于不败之地了,我救得了你,是因为你心里有道,救不了你那要怪你心里没道,真是玄之又玄,他遂笑道:“这道是用来消除心魔的,这病却只能用医术来除,国师可是这个意思。”
马云说的极其直白,神色间似乎还有些戏谑。陈传淡然笑着,却不理他,接着说道:“此人饥饿过渡,外加浸在水中多时,导致邪风入体、虚火旺盛。吃些膳食,服些固本清火复元的药物,过三五日就好了。”说着走到左侧的梨木书桌上,抽了一张白纸,提笔写下了药方。然后吩咐门口道童依方抓药。
见国师只是用医术来救人,而不是什么通天的法术,李煜神色有些黯然,觉得很是无聊,拉了拉马云的衣袖,就准备找新的好玩的东西。
马云想起在兖州的往事,对着老道心中也颇为好奇,又说道:“真人乃出世之人,为何在滚滚红尘中做入世之事呢?”
明乐甚是信教,看马云口气不善,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却暗暗的替他祷告了一下,希望三清老祖们不要见怪。
却见陈传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马云,捻须笑道:“天下纷争,百姓苦恼,老道入世乃是寻找应天而生,救世之人。”
陈传的眼神让马云心中没有来的一跳,追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不料,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妙玄大和尚双手合十,唱了喏,问道:“真人可曾找到了吗?”
陈传似无疑的又瞥了眼马云,笑道:“老道,大江南北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
一屋子人悚然都动容,就连小屁孩李煜都问道:“真人,那人是谁?可是我父皇?”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