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曼被射的血肉横飞支离破碎,鲜血胃肠溅的在场的文臣武将满头满脸的都是,情形骇人以极。靠着头曼最近的阿曼尼吓得双腿哆嗦,嘴唇哆嗦,话也说不出来。所有的大臣都直了眼。冒顿一不做二不休,转个身子将鸣镝箭瞄准了帅帐内的所有大臣,捏着雕翎和弓弦的两根手指,眼看就要松开来。
左贤王和右贤王先跪倒在地上,大声呼喊;“大王子饶命,我们愿意拥立大王子为大单于,大王子饶命。”跟着左谷蠡王和右谷蠡王也双双跪倒在地,包括除了都兰在内的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哗啦啦的跪倒一片。
李德阳抢在冒顿前面高声叱喝:“假如真的有心拥戴,那么你们立即去把阿曼尼这个妖妃,还有二王子殿下剁成肉酱,不然的话,大王子要把你们统统处死。”
匈奴的这群王公贵族,一听有生存的希望,立即轰然应诺,咬着牙跳起来扑向阿曼尼。阿曼尼本来人缘就很坏,这些人是乐意打落水狗的,不过,这一刀看下去,他们也就和冒顿一样,要背负反叛的罪名了。
阿曼尼转身就要逃走,可他是个女人,穿的比较麻烦,长裙拖地,身上的金银饰足有几十斤,跑出去没有两三步已经被左贤王给追上了,不容分说照着小腿就是一刀,一块重达两三斤的雪白的肥肉从身体上抛出去,雪白的骨头立即被鲜血淹没了。阿曼尼出比野兽还要凄惨的叫声,一下子跌倒在地上,身后的那些大臣一个个饿虎扑食一般扑上去,就像是在菜板子上剁肉一样,把个原先美貌任性颐指气使的阙氏给剁成了臊子。左谷蠡王此时已经从后帐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全身锦衣玉带的少年,那少年不住口的大骂,连踢带咬也无法挣脱左谷蠡王钢筋铁条一般的五根手指。
冒顿沉着脸道;‘还等什么?”左谷蠡王心想,当然是等你的命令了,可是冒顿这话说出来了,也就等于是下了必杀令。左谷蠡王二话没有,弯弯的圆月刀,在挣扎叫喊歇斯底里完全搞不懂状况的二王子细细的白白的脖子上一砍,那颗原本还算周正还算漂亮的头颅,就掉在了地上叽里咕噜的滚到了冒顿的脚下。
冒顿一脚就踩住了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厉声道;“还有谁不服的吗?”八百八十名箭手的弓箭辐射开去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只要冒顿的鸣镝箭出一丝声响,所有人都要死。李德阳趁机喊道;“既然已经没有人有什么异议了,那么快点跪倒在地上,迎立大单于登位。”那些傻乎乎的不知所措的大臣这时候才算是醒过神来,慌忙中一个个的扑倒在地上,齐声喊道;“请大王子登上单于宝座。”
李德阳吩咐几个士兵把头曼的一堆血肉模糊一股脑的扔出了帅帐,冒顿大踏步的向前,就坐在他父亲曾经坐过的,此刻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羊皮宝座上。地下的所有匈奴大臣,一齐高呼;“大单于,伟大的大单于,长生天永远护佑的大单于,我们誓,永远都会效忠于你。”冒顿的屁股底下鲜血横流,滴滴答答,
李德阳道;“左贤王、右贤王、左谷蠡王、右谷蠡王立即交出兵权,将兵符交到大单于的手上,等到大单于确认了你们的忠心之后,还会把土地和奴隶还给你们的。”这种情形下,谁还敢对冒顿有半分的违拗,一个连父亲和后母都敢杀死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吗?冒顿的心已经横起来了,眼睛竖起来了,盯着满朝文武,他准备来个玉石俱焚,成不成就看这一遭了。
还好,左贤王等人平素对他的印象不错,而且也不想过早的死去,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交出了出兵的兵符给冒顿。冒顿将兵符交给李德阳和他手下的几个亲信将领,命令他们出去立即控制龙城范围方圆五十里的所有兵马。这个时候,事情基本上已经成为定局了。
所有人都跪着,鼻子嗅着无尽的血腥气,膝盖泡在血水里,冒顿不说话,手中的鸣镝箭却没有一刻放松过。八百八十名战士,也绷紧了神经随时射杀。
大约过了有一个时辰的光景,派出去的所有人都回来了,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左右贤王和谷蠡王的部下全都被降服,总共收编兵马十几万,已经团团的包围了龙城。这下子冒顿彻底的放心里。
“各位大人都请起吧,明天上午我们按照匈奴人的习俗举行大单于的登位大殿,在这期间,先委屈各位大人暂时住在牢房里,只是一个晚上,万望见谅。”李德阳冷笑着不阴不阳的说。没有人敢出一丝声响,乖乖的被冒顿的亲兵押送着前往牢房。冒顿从一堆鲜血和胃肠的泥泞中站起来,拥抱李德阳,高兴的说;“我们成功了,这可都是靠你,我要重重的赏赐你才可以。”
李德阳冷冷的推开了冒顿摇头道;“大单于您高兴地太早了事情并没有如此的乐观,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冒顿纳闷的说;“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我明天就是大单于了,整个大草原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可以呼风唤雨了,哈哈。”
李德阳摆手道;“大单于难道想要担当这个弑父的恶名吗?”大草原上不单单有匈奴人,还有东胡人和大月氏人甚至大夏人、戎狄、等等几十个部落。他们一定会以此为借口来讨伐我们,到了那个时候,贼攻其外,而大臣们在内部反叛,您还是照样会败下阵来。”
冒顿道;“你说的没错,不过,你说我们要怎样做呢。“李德阳道;“眼下草原上除了匈奴之外实力最强大的就是东胡、戎狄、大月氏。大单于可以派人去给这三个国家的单于送礼,并且请求迎娶他们的公主和他们联姻,这样,他们就不会来进攻了。还有一件最为要紧的事情,就是这个弑父的罪名大单于一定不能扛在身上,必须要想个方法嫁祸给别人。”
冒顿苦笑道;“嫁祸?这件事情是咱们两个密谋的,要说嫁祸除了嫁祸给你还能给谁。”李德阳意料之中的点头;“还有一个人可以嫁祸,那就是死人。”冒顿道;“你还是说的具体一点,我们时间不多了。”李德阳道;“我已经编了一个故事,大单于可以让人连夜写成讣告张贴在所有的城邑和物资集散地。故事吗,就这样说:阿曼尼和二王子想要篡夺王位,因谋杀死了大单于头曼,幸亏这一切被大王子和一众忠心耿耿的大臣所制止,大王子已经替死去的大单于报了仇。大臣们心甘情愿的拥立大王子为单于。”
冒顿对中原的这一套‘舆论力量’还是有点不明白,皱眉摇头道;“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这么多的大臣都看到是我射杀了父亲,怎么能够瞒得过去。”李德阳道;“大臣们都参加了这次谋反有谁会说出去,说出去了,他们也是死罪,也会落得臭名昭著。而且,各地的百姓只会相信官府的讣告谁会相信那些小道消息。对于那些传闻,大单于一律可以称之为诽谤。只要大单于自己坚信没有做过弑父的勾当,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会当成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