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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白萱起床出房门时,花雨浓已被扶到院中翻晒果脯。
薛贞山十二岁跟着王家人来了京城当学徒,由于性子耿直忠厚,被留在王家的零嘴铺里当伙计。四年前,薛家二老带着白萱与白寒夜上京找来,这才拿了全部家当自己开了一间小铺,从小做大,如今已有一间固定的铺面与后院了。
论功劳,白萱自是首当其冲。
“雨浓,这些事不用你做,养好身子才重要。”
白萱上前抢过花雨浓手中的小耙子,将她扶到躺椅上盖好毯子,“清儿还在睡吗?”她利落地翻着果脯笑着问道。
花雨浓是薛贞山五年前买下的一个歌姬,比薛贞山大两岁,因右脸有条明显疤痕,沦落烟花之地仍保持一身贞洁,正因此事没敢回家告知父母。薛张氏抵死不认风尘女子为媳妇,本就有些属意白萱,见了花雨浓更是心头气愤,何况薛贞山是借了钱将人赎回家的。
白萱用了三天时间劝说薛张氏,终是将她心头的疙瘩移开。一个自毁容貌保住贞洁的女人,应该得到女人们的认可。
只是,花雨浓本是家道中落的小姐出身,体质本弱,生下薛之清后就更是虚得连多走一步都会喘上。
“贞山刚给他喂了奶,这会儿睡得正香呢。”
花雨浓笑得很淡,却是由衷地开心,对地上蹲着忙碌的白萱满心的感激。有家,有丈夫,有儿子,她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