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命运太过残酷，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想到这，章太医暗叹一声，他已经尽力。

“无力回天？”出乎大家的意料，月疏离并未暴怒，并未迁怒于他们，而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似在问章太医，又似在自言自语。

章太医轻叹一声：“是老臣无能，老臣愿意以死谢罪。”太后之殇，他能感受到。太后对皇上的关心，是真心的。是他无力阻止，这一切，很大程度上都是他的罪。

其实他早就查出李暄身中慢性毒药，不过当时以为这一切都是月疏离所为，因此不敢医治李暄。

对于月疏离，他和月武国的绝大多数人一样，对她又恨又耻。

只是接触下来，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如他所想一样。而就因为当时的犹豫，错过了李暄最佳的治疗时期。

如果早一步医治，他有五分把握，完全去处李暄体内的慢性毒药。

医者，仁心为甚，而他为了避免麻烦缠身，违背了医者的基本准则，这让他悔恨无比。

与他不同的是，还有一名太医，神色惶恐不安，显然怕月疏离真的会迁怒于他。

他是无辜的，和这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章老头，你寻死就好，为什么要拉上我！这名太医，对章太医的恨，可谓滔天巨浪。

“与你们无关。”月疏离静静地说道，清秀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不过这种过分的平静，却又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安的气息。

“你们退下，李暄的病，我会想办法处理。”

章太医张张嘴，像是要劝说，不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与旁边一脸喜色的同伴，退了下去。

红袖也退下了。偌大的殿堂，只剩下李暄和月疏离两人。

月疏离俯下身，手掌摸在李暄的额头。他的额头好冰，没有丝毫温度。俊眸低敛，陷入昏迷之中，不过长长的睫毛，因痛苦而不停地颤动。

“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妖孽男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过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护你一辈子，我便会做到。”月疏离抚着李暄的额头，轻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