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找我!你……你不是多了个红颜知己吗?”
她推了他一下,想要保持两人的距离,却被他拉住了手,扯到面前,脸对着脸。
“做什么?深夜造访,不经通报,于礼不合!”
“你我之间还需要管什么迂腐的礼仪吗?千里共骑,忘了在山洞里,你还曾在我的怀抱里安稳入睡吗?”
“你……”
她觉得胸腹中那翻涌的汹汹怒火,能把自己都点燃了。
明知道他从没有断过风流韵事,她到底在意些什么?明知道他从不曾为她真实地动过心,她又难过些什么呢?
“你吃醋了,是吗?你并不像你表现的那么不在意,对不对?”
“你胡说,我吃的哪门子醋?你是我的谁?我又是以什么身份,去在意你?在意你受了伤,在意你得救了,在意那个我送给你的女人……”
看到他嘴角渐渐扩大的笑容,她一下子闭紧了嘴。为什么她管得住自己的心,去管不住自己的嘴?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你担心我了,你想我了,你后悔送了个女人给我,是吗?”
他伸长手臂揽着她只穿着中衣的单薄的肩头,生平第一次放柔了声音,耐心地去哄一个女人。
“耶律洪谨,你到底要逼我到什么地步?”
真容扭着头不去看他,低哑的声音有些破碎。
他如何对别的女人,是他的自由,可难道说,连一点点的自尊也不留给她吗?
她示弱的样子,让洪谨的心中莫名地疼痛。他放低了身段,努力安抚着她,不让她从自己的怀里挣脱开。
微微弯扬的唇角缓和了他的尊贵和霸气,轻拂真容耳旁的温热气息,磁性的声音柔柔的话语,以及那霸道地不留一丝空隙的拥抱,都将他身上燃烧的烈焰全数传递给了她,让她如飞蛾扑火,无力脱身。
他自认不是个君子,也从来没想过要做个君子。
他要的女人,怎么容得别人轻易的夺去,纵然是她被锁在深宫,纵然她手中握着堪与他匹敌的权势,他一样有决心带走她。
所以,他来了。在晚宴上耶律齐完成了那场近乎完美的大戏之后。
“当初是你说要把她给我的,谁知道我们离开四城时,她就跟来了。”
“不是我要带她去,是她自己偷偷跟上去的,战事要紧,我自然不能抽出人送她回来。”
“即使没有她潜入栖夏国的王城,最多迟延两三天,我自己就离开那里了。”
“我对她,和对别的舞姬没什么两样,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两眼,就算你现在让我说她的长相,我也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外面为什么那么传说……我承认我是想要气你,可是却毫无反应,我谁知最后就演变成了那样。我有什么法子?”
“……我明天就送她走,随便她是要回百象还是留在这里嫁人,听凭你处置好了……除了留给我当什么侍妾!”
有谁见过,堂堂哈努儿国的摄政王,声震四海的金刀王爷耶律洪谨,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爱我多一些,还是爱你那个假儿子多一些?”
所有的低声下气的解释,只为了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