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儿,你拦住我,是因为对她还有不该有的情意吗?难道你忘记了,你的母亲?”
洪谨的脸上带着几近恶劣的戏谑笑容,钳制着真容的手臂收紧了些,独霸的意味浓厚无比。
什么叫“不该有的情意?”
真容恨不得咬他一口,而她也这样做了。张开嘴对着他的如铁一般的胳膊狠狠地咬下去,一直咬到嘴里涌上来一股血腥味儿才停嘴。洪谨却笑了笑,纹丝不动,任她为所欲为。
从旁边的角度看,却似乎她低下头去,温顺地俯在他的臂弯里。
不知是不是天色的缘故,耶律齐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白。
“叔王,我说过,她曾经救过我……这不算什么…无论如何,她是刚刚加冕的王后,您不该对她动手的。”
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已经稚嫩全脱,眼神变得愈发幽深看不见低,身上的郡王服饰,让他本来稍显单薄的身形显得高大了些。
在这短短的时间,母亲被逐,母亲自杀,他被封为王,最信任的人成了伤害母亲的凶手,却也是为母亲洗刷耻辱,为自己挣来荣誉的人。一荣一辱之间,他经历了太多别人一生都难经历的事情,成长了太多,也改变了太多。
即使如此近的距离,他也看不清他眼中到底写着怎样的情绪。
不是单纯的平静,不是冷漠,而是复杂和深邃。太多的情绪积蓄在眼中,让人无法判断。
“当初,不是你把她送到我身边来的吗?既然我还没品尝到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她走?”
洪谨把闲着的另一只手掌放在真容的嘴里,不让她出声反驳。
耶律齐转开了一点视线,看着渐渐西沉的落日,和天边绚丽的晚霞。
“我带她去叔王那里,确实没有什么目的的。”他顿了一下,稍稍提高了一点声调:“叔王应该还记得,后来都是你逼我的。”
“若不是你的带领,你父王的特许的,她如何能轻易出得宫去?……第一次入城式,第二次在王府,莫非都是出于王兄的指示?”
“这不是父王的主意。是她自己要去的!”
荒谬!是他说要带她去看他叔王练兵的!还记得当时他一副以之为傲的样子。
嘴巴被堵上没法出声的真容,只能用眼睛瞪向他,却只看到他的侧脸。
算了,不管怎么样,耶律齐能够出现在这里,出面阻止他崇敬的叔王带走她,说明他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情意的。
“这么说,是她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吗?”
“……招惹了叔王,或许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哈努儿的王后。叔王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王后的地位,在哈努儿仅次于汗王,是哈努儿的第二位统治者,就算是贵为亲王,也只能对她俯首称臣。
可是耶律洪谨连汗王都不放在眼里,一个王后又如何放在他的眼里。
“如果我执意带走她呢?你父王既然能放弃你的母妃,你又如何能肯定同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她身上?说不得,你父王明天重新立一位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