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和她一起死,我宁愿背负一切活下来,为她报仇!”花月咬牙切齿道。
“你说的冠冕堂皇,其实,是怕死的吧?”练红玉笑的嘲讽,“你顾虑太多,所以瞻前顾后,从不肯去做没有把握的事,妹妹死后,你敢说你没有后悔过?如果当初去救她的话,或许她能活下来,如果当初……你敢说你没这样想过?”
“你后悔了,恨自己当初的懦弱,你为了自己解脱,宁愿将一切事情都推给仇人!哪怕事情是煌妍做的,你也可以迁怒于她的后代,哪怕练红瑛毫不知情,你也能昧下良心对她酷刑相待……”
“够了,闭嘴!”花月一把掐住练红玉的脖子,“再说下去,你的死期就不是明天了!”
“我的死期不会由你决定!”练红玉倔强的瞪着他,咬紧牙关道。
花月轻笑,“你人在我手里,不由我决定,还想由谁决定?”
“容湛轩!”练红玉露出笑容,“他会来救我们!”
“容湛轩?”花月冷哼一声,“就算他敢来,屠莲教人多势众,他一点胜算都没有!”
“我相信他,哪怕一点胜算都没有,他也会来救我,哪怕会死在这儿,他也愿意和我一起死!”
练红玉露出向往的神情,“只要有他和我一起死,我就不怕死!”
“好。”花月道,“那你就等着他来送死吧!”
……
第二日,晌午,烈日暴晒之下,练红玉与练红瑛双双被架上神祭坛。
花月换了一身澄黄色的教衣,坐在神坛对面的教主宝座之上,居高临下望着即将被行刑的练红玉。
一众屠莲教众将神坛围的严严实实,纷纷露出毫不掩饰的嗜血眸光,望着神坛上的二人,嘴里呐喊着,“杀!杀!杀!”
执刀人站在练红玉和练红瑛中间,对二人高声宣问,“皇族之人罪大恶极,今我等替天行道,将尔等诸杀!尔等罪人,可还有话辩说?”
练红玉面对这种三流电视剧中才有的场面,只觉得可笑至极。
将头扭在一边,看都懒得看他。
执刀人见此情景,颇为满意道,“看来尔等对自己的罪恶心知肚明,愿领受惩罚,所以无言申辩。”
练红玉朝他脚下呸了一口,“别说的好像我申辩你就会放过我一样,你个虚伪的娘娘腔!”
被她粗鲁的举动激怒,执刀人退后一步,转身朝众人宣布,“两位罪人不知悔改,我以为,普通的刑杀已经无法为她们除去罪孽,需处以万刀之刑方可,大家以为如何?”
坛下众人一听,顿时眼露红光,纷纷嚷道,“好!好!好!”
执刀人露出满意的笑容,面对花月问道,“教主以为如何?”
“好……”
花月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吐出,更是助涨了教众们的屠杀之虐,坛下人纷纷拔出刀剑,准备上台行刑。
这“万刀之刑”,顾名思义,就是教众们每人一刀,直到受刑之人血流尽,气断绝,方才罢休。
是非常残酷的一种刑罚。
但是,越是残虐的刑罚,越能深深激起人们的兽性,满足人们来自心底深处暗藏着的虐杀欲。
所以,每次听到“万刀之刑”,教众们都很是“兴致高昂”。
在这一片争先恐后的吵嚷声中,一道凌厉的声音盖过其他人。
“让我先来!”
副教主炎成均先一步走上神坛,来到练红玉身边。
他手执短剑在练红玉身上游移,似乎在思考在哪里下刀更合适。
毕竟,每人只有一刀。
坛下众人见此情景,呼声一片,目露凶光在看旁人眼中,像极了一头头饥饿的野兽。
炎成均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在呼声最高的时候挥起短剑,嗖嗖两下,斩断了练红玉身上的绳锁。
练红玉赫然睁开一直紧闭的双眸。
一抹熟悉的坏笑印在眼底。
“容……湛……”她惊愕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
“是我。”容湛轩一把将她拥进怀中,紧紧抱住。
不顾坛下已经开始躁动不安的教众,他争分夺秒的嗅着久闻的发香,生怕怀中人儿逃离般,紧紧的拥着,像是要把练红玉揉进自己身体中一般。
“没事吧……”略显沙哑沧桑的声音,却满满都是关切。
练红玉在她怀里重重点头,“恩……我很好……”
终于,坛下有人安奈不住,提刀冲上来。
二人被迫分开,容湛轩将手上短刀交给练红玉,“去救瑛儿!”
说完,他拔出青叶剑,回身迎击。
另一边,得到短刀的练红玉冲到练红瑛身边,将一直束缚着她的绳索割断,接住了因为伤势过重而轰然倒下的她。
“没事吧?还能不能走?”练红玉单膝跪地,抱着练红瑛上半身,一边时不时注视着陆续冲上来的屠莲教众。
练红瑛也注意到那些疯了似的人们,心中着急,身体却使不上力。
“我恐怕不行,放下我,你一个人走吧……”她绝望又无奈的说。
“我就是死也不会放开你的!”练红玉一脸决然,“要么一起死在这儿,要么努力站起来一起跑,总之我不会弃你而去的!”
二人对话间,已经有几名教众冲到她们身后。
练红玉只觉背后似是一阵风起,回身去看时,那几人已被容湛轩一剑扫开,落下神坛。
“炎副教主,你为什么要背叛教主?”倒地不起的几人不甘心朝容湛轩问道。
容湛轩充耳不闻,专心迎击陆续冲上来的敌众。
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之际,花月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住手!”
他不容置疑的命令,并没有让陷入狂化中的教众得以冷静,众人弃耳不闻的继续战斗。
花月倒也不气,从容的发了几根弦出去,接连刺穿了几人心脏。
众人见状,纷纷停手,恐惧的看着处事残忍的花月。
“无论何时,都不要忘了,本教主的话,才是第一优先。”花月冷淡而平静的开口,眸光没有一丝温度。
众人皆被吓住,回忆起他曾经的种种残忍,立时跪倒一片。
花月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从容迎上容湛轩敌视的目光,略显玩味道,“容亲王,还真是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呢!”
容湛轩撒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花教主上次也杀了本王一个措手不及,本王今日,算是礼上往来了。”
“屠莲教总部如此隐匿,容亲王都能找来,看样子,是有高人相助啊!”花月边说边站起身,“要说本座下面的叛徒,估计只有洛君一个了吧!”
“花教主猜测不错,只不过,说是叛徒只怕不妥,毕竟你与洛君之间,也只有利用而已!”
“蠢笨之人,只能被利用!”花月轻笑,而后问道,“容亲王此行,是想救回长公主与皇上?”
“我若说不是,花教主只怕也不会信吧?”
“那容亲王只怕要空走一趟了,弄不好,还会把命搭上!”花月话落后,突然食指一勾,对面的练红玉身体腾空飞起。
容湛轩举剑之即,练红玉已经被花月拉到对面。
花月手指一挑,地上的练红玉便被弦拉得站立。
花月用一根利弦缠住她颈部,然后,从容的对上容湛轩愤怒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