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子懿和覃子恒都在外头等闲见不着人,她这做妹妹的也该时常关心露露脸才是,特别是四哥覃子恒,着实生疏地她都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这些时日下来,浅夏哪里会看不出覃晴的心思,便道:“上回中秋四少爷回书院的时候,奴婢偶然听见四少爷身边的小厮在说老太爷书房里一本孤本棋谱的事情,好像是因为一直没机会开口所以不敢擅取的原因。”
覃晴闻言,暗自叹了一口,老太爷书房里的东西,那向来因庶子的身份仿佛隐形了一般的覃子恒哪里是没机会开口,根本是不敢也不会同老太爷去开口。
“这事儿容易,明儿我去一趟就是了。”
老太爷醉心权术,这些年又老眼昏花,书房那一堆书不过是摆设罢了。
“还有一事,”浅夏道,“门房那里听来的消息,说是二姑娘就要回府了。”
覃晴的脚步一顿,心中终于有了值得乐的事情,“真的吗?什么时候?”
浅夏道:“不是今日傍晚,便是明日早晨。”
覃晴面上笑容舒展,太好了,覃韵终于要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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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的时候,覃晴便起了一个大早往老太爷处去借书,只说是近日对这个感兴趣,叫人禀报了一声,便拿到了书房的钥匙。
虽说宁国公向来醉心于权术,可书房的摆设还是要有的,几大柜子的藏书煞有介事的模样,搜罗了珍品孤本统统藏在书架子上积灰尘,覃晴进门去翻那满满几架子的书时便叫那书上的霉味儿给熏了熏。
“四哥哥要的是那一本棋谱?听清楚名儿了不曾?”覃晴问道。
“没有。”浅夏摇头,有些棋谱的名儿取得奇怪,她听了也记不住。
覃晴不由暗怪自己疏漏,早应该先去打听清楚是哪一本才对,这般可怎么找?
皱了皱眉,覃晴看着那几大柜子的书道:“那就先找吧,是棋谱就先挑出来。”
语毕伸手便上去一本本找了起来,却着实是低估了老太爷屋中藏书的数量,直找了两个时辰方才将所有的棋谱翻了出来,又从里头挑出几本看着陈旧像是孤本模样的,最后捧了一摞书回了自己的院子,夹进温氏要送去书院的那两挑子物什里。
“这回四少爷看见东西怕是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同姑娘生疏了。”浅夏道。
“哪能那么容易。”覃晴拍了拍手往院子里走,“四哥哥那木头似的性子,恐怕我再怎么焐,也不会同三哥哥那般热得快。”
覃子恒自小有股书呆子气,而且性子又木讷有内敛,就算熟了也不会同覃子懿那般全把热络写在脸上,还得她慢慢献殷勤。
覃晴将东西送出去,便想回自己的绣楼里换了身上那沾满了书房霉味儿灰尘的衣裳,可方走了一半儿,路过温氏屋子外的花架边上的时候不经意瞧见了几个粗使的婆子丫鬟挤眉弄眼地围在哪里窃窃私语,时不时半捂着笑出声儿来,不由留了心,示意浅夏过去打探,自己则继续回去换衣裳。
“姑娘待会儿是要去二姑娘的院子吗?”浅夏一面给覃晴换衣裳一面问道。
“嗯。”
今儿早上梳洗的时候便听到说覃韵昨儿个晚上就回来了,但她还要赶着给覃子恒找书所以没去,这会儿可是有空去找覃韵了。
“把厨房今儿早上送来的鲜肉酥带上,二姐姐在寺里这么久,肯定想吃这些。”
“是。”浅春给覃晴穿戴好了,便去拿了食盒来将桌上摆的鲜肉酥装进去,抬眼便见浅夏从外头回来。
“姑娘。”浅夏走到覃晴身前,眉眼神色间有些晦涩难言。
“怎么了?”覃晴下意识觉着有事,“出什么事儿了?”
“昨儿晚上四夫人和二姑娘回府的时候,正巧撞见了三老爷和四房院里的丫鬟在行……在行……”
“在行苟且之事。”覃晴淡淡接上道。
浅夏到底还是个不知人事的姑娘,对于这种事情自是羞与出口,平日里向来冷静的脸都涨红了,覃晴便直接补充了。
她那个三叔叔的德性她可是清楚地很,只是牵扯四房,是以她另有担心。
“后来怎么样了,三老爷怎么会和四房的丫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