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女人,玫瑰冲到门口手忙脚乱地开门,冲了出去。
站在屋外,玫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玩意到底是什么?难道自己又撞上鬼了?
玫瑰原先是打死也不相信这世上有孤魂野鬼的,但,自从上次遇到了肖天的鬼魂后,这才不得不相信!
人,玫瑰倒是没有怕的!
可鬼,她可是真没有办法对付,此时,她竟然想起那个令人讨厌的凤九来了!
记得小柔口里所说的,给她这个面膜的“凤先生”,难道就是凤九?
还有,玫瑰记得凤九曾经提醒过她,不要接手木兰山庄的这桩生意,难道他早就知道小柔的事情?
正在胡思乱想,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姐姐,你怎么了?”
抬头一看,小柔站在屋门口,头发凌乱地遮挡着双眼,只露出干裂的嘴唇。没等玫瑰回答,那唇边兀地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笑得露出了牙齿:“一个时辰后,你死定了。”
被诡异的笑容吓了一哆嗦,玫瑰忍无可忍,怒火中烧:“有病!”
话刚出口,心脏的跳动突然间猛停了一停,因为玫瑰看到那抹灰色的影子,穿透小柔的身体朝她走了下来。“嚓啷啷……”铁链在台阶上水似的滑动,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
怔了一下,玫瑰迈开步子就往院外跑,也不怕步子大会崴脚。
看小柔笑得那么阴险,那东西绝对不是善茬。
虽然不知道小柔想干什么,但那东西都冲她来了,不跑她傻啊。
玫瑰埋着头一阵猛跑,不一会儿就跑出焚心阁。
天依然黑漆漆的没有半丝光亮,分辨了一下方向,玫瑰急忙往山庄门口跑。可跑了半天,冷汗慢慢地从她的后背渗了出来,连带胸口也是冰凉的。
玫瑰跑了好几圈,居然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原地,根本没有离开半步。
难不成她遇到鬼打墙了?
“咔啷……”一声脆响传了出来,一条狭长,模糊的影子无声无息出现在玫瑰脚边。她根本不敢回头看,几乎是跳起来就往旁边的黑暗处冲了过去。
跑了不多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个广场,广场上有许多人影,周围亮着几盏路灯。玫瑰又惊又喜,加大步子冲了过去。可等看清眼前的场景,登时懵了。
广场上的哪里是人影,分明是一抹抹模糊的人形黑影。一抹抹本不该出现路灯下的漆黑色身影,像一团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挤挤挨挨。
众多黑影围成一圈,圆圈最中央有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清晰的女人。她低垂着头,被五花大绑绑在一个粗大木柱上,身上不着寸缕。双脚脚踝上铐着一副脚铐。胸口的柔软被连根挖了去,只留下两个心惊胆颤的血窟窿,双臂,大腿上,都被人割去了大块大块的肉,只剩血糊糊的一片。鲜血顺着她的身体嚯嚯流淌,在地上汇成了一汪血池。
她面前蹲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穿一条红色裤子,手里拿着一把尖刀。看见男子的动作,玫瑰竟然忘了从这个诡异的地方逃跑,脱口喝道:“住手!”
可男子好像根本没听到她的声音,他按住女人的膝盖,用刀生生将女人右腿肚子割了下来。女人仰起被血和头发糊满的脸,发出了一阵尖厉的嗥叫,一声盖过一声。
于此同时,周围的黑影传来了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声音很低,却十分清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语调中全带着一种不可抑制的兴奋。像一群恶心的绿头苍蝇在玫瑰耳边嗡嗡乱响,比女子的惨叫更让人头皮发麻。
“真能熬过二十九刀,张氏命硬啊。”
“这是第三十刀了,直刺心脏。”
……
玫瑰正在思量,忽然发现四周一片寂静,不正常地寂静。
她定神一看,广场中的黑影们,还有广场中间的女人和男人都面向她,静静的盯着她。虽然除了那个男人,玫瑰看不清黑影们和女人的眼睛,但能感觉到那一束束冰冷的目光犹如利箭一般,将她的身体戳出了好多个窟窿。
“咔啷……”
熟悉的铁链声响起,广场上那个血淋淋的女人竟往前跨了一步,像是想往前走似的。发现身体被绳索捆在木柱上,她的身体水蛇一般扭了扭绳索便滑落下地。然后她抬起僵硬的脚,一步步朝玫瑰走了过来。动作僵硬而突兀,犹如皮影戏一般诡异。
“你是谁?”声音颤抖得根本不像从她喉咙里发出的。
玫瑰想跑,双腿像灌了铅,半分动弹不得。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些黑影包括持刀男人都忽然像沙塔一样,纷纷崩塌,在地上化成了一片翻腾着的黑雾之海。这种黑雾冰冰凉凉,缠在脚踝上就像黏土似的牢牢将她黏在原地。
那女人越来越近,每走一步铁链都“咔啷”作响,玫瑰甚至能听到她身上鲜血流淌的声音。而她只能站在原地,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绝望。
玫瑰用尽全力,用力想把脚从黑雾中拔出,身子反而一倾,整个人闷头朝地上的滚滚黑雾跌了下去。双手本能地一撑,却连手臂都陷进那团黑雾中。她不得不仰着头,以防自己的下巴也被黏住。
正在挣扎,头顶一道身影一闪而过,轻盈地落在她前方。
修长笔直的身影,随风飘逸的长发。
玫瑰怔了怔,如蒙大赦,冲着那道背影大喊:“沧老板!”
因为玫瑰的叫声他回过头,眼眸里闪烁着点点紫罗兰般剔透的光。
这时,他踏着浓浓的黑雾朝玫瑰走来,而那个女人则停在原地,片刻后,身体化成块块碎片轰然倒地。
碎尸万断,真特么是碎尸万断。玫瑰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或许在他落地的瞬间那女人就已经他被分了。
恍恍惚惚的,他已走到玫瑰面前弯腰抓住她的肩膀往上提。可稍稍一动,身体便撕裂般的痛。放佛五脏六肺都要被扯掉一样。
一次没拔动,沧海有些吃惊,他揽住玫瑰的腰再次使劲。这次连四肢都快被硬生生扯断,疼得玫瑰尖叫一声:“沧老板轻点呦。”
“忍着。”他低低说了句,干脆一手抱住玫瑰的前胸,一手抱住她的大腿往上提。
痛……
玫瑰感觉肩膀和腰都要断掉了。
“哎呦沧老板,就让我这么趴着吧。”玫瑰连连讨饶,连眼泪都痛出来了。
沧海沉吟片刻,双腿微分又要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