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人冒充陈却有用吗?”有人提议。
楼安世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有个鬼用,那老女人说放了陈却她就放了兰格非,但真正的陈却和她一定约定过某种特定的联系方式,没有收到陈却的安全信号前她是不会放了兰格非的,就算他们能弄个冒牌货出来又有什么用?
“去睡一会?”明戈走到楼安世身旁。
楼安世整个人深陷在沙发中,他确实困了——今天一天都在劳心劳力,但他不可能会在这种时候去睡觉,“你以为你……”他说得快,停得也快,他垂眼在心中默念着:不能过河拆桥,得先把河给过了再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顾忌一个人——似乎他真得靠他才能把兰格非救回来一样,虽然这是种难得的体验,但他的心情越发不愉快了。
“只是看你累了。”明戈半蹲下来看着楼安世,手就放在他大腿上,他把这动作做得一派从容,就像这屋里并没有多余的人在一样。“你想去趟健身室吗?”他察觉了楼安世的坏心情,开玩笑般地问。
“揍人就能解决问题那就太好。”离零点只差几个小时了,楼安世到底还是把坏心情撇到一边,静心想着下一步,“郝运和胡又又那种人,你认识多少?”
“一些。”
“联系看看,看有没有人认识那个女人。”
明戈说:“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很好。你还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人尽力尽快找到那个女人和兰格非。”
楼安世笑了下,不管怎样,这人到底是兰格非的安全顾问,或许不需要自己,他也会把人救回来,“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我希望在零点前。”明戈起身,坐在楼安世身旁,“这事过后陪我去一个地方?”
楼安世歪头看看他,“你一定要在现在问这个问题?”以他的小人之心,在别人有求于你时,你的提出的任何要求都可以算是胁迫。
“我不知道,时间会影响答案?”
楼安世假笑,“当然不会。”他终究没有回答问题,不过明戈也没追问。
晚十一点时,明戈的人找到了那个女人,然后让胡又又以“我知道陈却的消息”为诱饵,约她见面。她上勾了。
等待那个女人出门赴约的过程中,楼安世问:“你是怎么说服胡又又帮你做这事的?给她钱?”但应该不是给钱那么容易。
“我欠她一个人情。因为我不想让你欠她人情。”
“我不会感激你……那么她知道你是谁了?”
“嗯。”
楼安世摇摇头,“爱出风头死得快。”
明戈嘴角上扬,“看来这次我没机会让你觉得过意不去了?”
“我相信你本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时间太紧,找替代方案需要更多时间。”
楼安世轻笑一声,他不信,但他没说什么,因为他看到那个女人出门了。
女人一走远,楼安世他们立刻破门而入。
客厅安全,卫生间安全,一楼都安全,分队,一队去二楼,一队去地下室,仍然都安全,兰格非根本不在这里。
楼安世缓缓地长吐一口气,然后平静地说:“你觉得兰格非是被她关在别的地方,还是根本不在她手里?”
明戈说:“后者。”
楼安世也这么想,那女人只是送了一封信给他们,而且还是亲自送的,这么冒险的行为正说明她手上根本没牌,只能豪赌一把。“那就先把她抓起来,她就算不知道兰格非的下落,也至少知道一些线索。”兰格非失踪的消息还没有向外界公布,能利用这个消息的人,必然和他的失踪有关。
明戈打电话通知了埋伏在另一边、等那个女人去赴约的警察们,让他们一旦机会合适,就立即抓人。“好了,我们现在过那边去和其他人汇合?”
“嗯,走。”
他们赶到那边时,胡又又正在和那个女人说话,那是个公共篮球场,因为位置太偏,加上现在是深夜,并没有市民来这里,倒是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楼安世拿起望远镜看向在路灯下说话的她们,又花了几十秒找到埋伏在她们附近的警察们。
明戈说:“胡小姐也算是半个谈判专家,你说她能不能从那女人那套到话?”
楼安世没说话,他专心看着那两个交谈中的人。
突然,那人女人的手伸手了口袋,所有人的都紧张了,把手里的枪握紧,但那个女人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机,大家都松了口气。楼安世皱眉,这个电话来得太巧。
那个女人接了半分钟电话后,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然而她的手再次掏出来时,手上多了把枪,胡又又反应极快,飞身便向右侧扑倒,警方的人反应也快,立刻扣下扳机,一阵零乱的枪响过后,女人倒地。
枪声停下后,胡又又起身走到女人身旁,她弯下了腰,几秒后起身,向楼安世这边摆了摆手。
“她死了。”明戈沉声说。
楼安世暴躁地扔下手里的望远镜,用手撑着额头,再过半小时就到零点了,不过,既然兰格非不在这个女人手里,那就算零点过了,他也不会有事吧?
“抱歉,没帮上忙。”胡又又跑了过来,喘着气说。
楼安世开了车窗,靠在窗边问,“她接的什么电话?”本来没事,接完那个电话那女人便掏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