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楼安世从腋下取出体温计,还给保镖,开始扣起衬衫扣子,“高兴了?”他并没有认真整理好衣服,只扣了两颗扣子便罢手了,然后就那么衣衫不整、引人遐想地倚在座位上。
保镖经理吸口气,耐心地说:“我们不是敌人。”
“我知道,但我太好相处了你们永远跟着我怎么办?”楼安世说,“去告诉他们,我在没有你们时也能照顾好自己,而且比你们在时过得更好。”
保镖经理看着他,“抱歉,这不是我的职责,我只负责听令行事,然后尽量保证你的安全。”
楼安世笑了,一派天真无邪,“所以啊,我只能努力让大家都过得更加艰难了。”
楼安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爷爷,装醉时撒娇还是很容易的,“爷爷,我想你了……”
被吵醒的楼云山开灯,坐起身,戴上老花眼镜,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安世,你在哪里?你怎么了?旁边有谁在吗?”
“我睡不着,晕乎乎的,有星星在绕着我飞……我讨厌他们……讨厌他们跟着我,我做什么都盯着我,为什么不让我一个人……”楼安世朦朦胧胧的声音里掺入了泫然欲泣的鼻音。
“安世,听我说,你哥和我说过了,最近卢兰有些不太平,所以让你带着保镖,只是暂时的……”
没想到楼诺一居然道高一尺——其实这是他一贯作风,楼安世咬牙,继续对着手机软软糯糯地道:“爷爷,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谢谢爷爷,我困了,爷爷你也早点睡……”楼安世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而且睁得大大的眼睛中还泛着一层浅浅的水光——可惜他爷爷看不到,早已经被他磨得心如铁石的保镖们在一刻还是克制不住的心软了。
“嗯嗯,去睡吧,爷爷也睡了。”
楼安世把手机交给保镖头子,朝他露出个天真的笑容,并做了个口型:拜托?
保镖头子接过手机,恭恭敬敬地道:“是的,先生,他已经去睡了。是的,他心情不好,喝了点酒,但身体状况良好,已经测过了温度,显示正常。不,不,一切正常,他没有任何麻烦我们的地方。好的,我们会照顾好他。好的,晚安。”他把手机递还给楼安世。
楼安世接了,然后拿着那只超薄的手机让它在指间翻转不停,片刻后,他注意到他的保镖一直在看他,便抬眼,“需要我道歉?好吧,我很抱歉,为我所有不恰当的行为。”他说得极其敷衍。道歉对他来并不难,甚至假装真心实意也没问题,但真的需要他装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保镖头子摇摇头,“只是想起你的射击水平很好,我心知肚明你不需要别人保护。”
楼安世那些修长的手指并不是只会拿红酒杯,拿枪时也同样惹人瞩目。可惜他继承了楼家的遗传病,任何人只要戴上了精神方面有问题的帽子,这辈子必然将过得艰难。
“现在才想来和我交朋友已经太迟了。”楼安世面无表情。这些博取别人信任,期望别人按自己意愿行事的手段他再了解不过,“到家了叫我。”他闭上了眼睛。
保镖头子看一眼司机,示意他把车开慢开稳一些。
周六晚,楼安世来到了暗光俱乐部,这里也只有周六才开,保镖们这次在不远处的街角等他。
楼安世本来还担心聂措退缩不来,但很快便在老地方看到了他,“晚上好。”他低声道。
聂措还是被他惊到了,眼睛猛地张大,但立刻便恢复了,不过脸部表情还是有些僵硬,“晚上好。”
楼安世决定活跃一下气氛,“很抱歉我上次不得不提前离开,因为有个朋友急需帮忙。”
“现在问题解决了?”
“嗯,那晚我去了趟名沙,借用了家里的飞机,回来后,楼诺一给我开了张三十万的账单。”楼安世夸张地叫道,“而且还罚我三个月内不能离开云海。他当他是法官吗?居然还给我弄个假释期间不得离开居住地,否则后果自负。”
聂措笑了,“看来你们关系很好。”
“我倒是宁愿他也爱上了我。”
聂措脸色一白,勉强笑道:“不,我是说你那个需要帮忙的朋友,你付出了大代价去帮他不是吗?”
“哦,他啊……”为了避免更多解释、更多麻烦,楼安世笑说,“的确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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