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侯的家里被抢了,确切的说云侯的老丈杆子被抢了。
颜如辛灰头土脸的来到了云家,云啸一见大舅子的狼狈相就怒了。如果不是今天恰好巴图带着人放马,事情还真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地步。颜纤一见哥哥便哭出了声,抱着云啸的胳膊要他为颜家报仇。
剿匪,必须剿匪。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就出了云家庄子,苍鹰一马当先的走在前边。北军出来的斥候,追踪那是看家的本事。
“侯爷,马蹄印稀稀落落对方应该不超过十匹马。剩下的都是步兵,根据脚印来看大概有二百多人的样子。”勘查完现场的苍鹰打着马向云啸回报。
“循着足迹能找着贼窝么?”
云啸现在想的是如何将这股家伙连根拔起,这年头闹点土匪不奇怪。你去打劫未央宫,云啸保管屁都不会放一个。但是你打劫颜家就过分了,颜家刚刚遭了兵灾,穷的叮当乱响。这股土匪连他们的主意都打,这得饿到了什么地步。
“十个八个想隐蔽踪迹还有可能,这几百人想隐蔽就不大可能了。”
“那就顺着足迹追。”
云啸自从听见了只有两百多人以后,便放下了心。都是见过大场面的杀才,上万人的围城都挺过来了。二百多马贼还不够塞牙缝的。
一场轰轰烈烈的剿匪由此变成了惬意的郊游,树林里不时传出来啄木鸟敲击树干的声音。天空上的白云不时投下一阵阴影,给赶路的人们带来清凉。山间流淌的小溪中间或有鱼儿跳出水面,路边草丛里跑出了一只受了惊吓的野兔。没等云啸说话,一支羽箭便飞了过去。可爱的大白兔,倒在草丛中看不见了。
苍澜非常狗腿的跑了过去,拎着野兔的耳朵举过了头顶。想都不用想,他儿子冬天的时候一定会有一顶野兔皮的帽子。这家伙现在完全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巨大喜悦中,看见什么都想往孩子身上装备。
还是人少啊,富裕的关中都有这么多荒地。现在云中辽东的模样就可以想见。这个庞大的帝国才两千多万的人口,想想后世京城的拥堵云啸就牙疼。
云啸闲庭信步的走在队伍中,不时看看这山这水,天上的云朵与地上的野花。看见云朵发会儿呆,看见野花采一朵。手下更是展开了大规模的围猎,苍澜嗷嗷叫着正在追逐一只狐狸。
必须制止手下这帮家伙了,当几个匈奴汉子将一头巨大的野猪扛到辎重车上的时候,云啸下达了不准行猎的命令。他娘的,这趟是出来剿匪的又不是出来打猎的。没看辎重车重的马都快拉不动了。
现在云啸非常的富有,他的马厩里面圈了两千多匹马,如是按照大汉的标准这些马都可以称作战马。但是在云啸的眼里,只有匈奴健马才算是战马。缴获的吴国马匹都用来拉车。
四轮马车的性能非常的优越,云啸看过不少美国西部电影。样子完全的照搬过来,驾辕的就有四匹马。拉上个千八百斤东西没有丝毫的问题,现在马拉的这么吃力,就知道这头野猪的分量,也不知道这帮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足迹终于走到了头,距离颜家庄子大概二三十里的样子。出乎云啸的意料。远远看去,这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庄。庄户的烟囱里还冒着袅袅的炊烟,云啸看了又看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一个土匪窝。
出于项三秋的经验,云啸没有让骑兵贸然进入庄子。游骑四下散开,隐隐的将庄子包围,马车开始转向。三弓床弩嘎支支的响起了上弦的声音,云啸一挥手苍鹰苍澜便带着几名匈奴汉子冲进了庄子最边上的人家。
口哨声响起,这是苍澜的讯号。也只有他会吹这种后世被称为流忙哨的东西,云啸吹了一次这家伙就学会了。用苍虎的话来说,学好不容易学坏快着呢。因为这句话,云啸好几天没搭理苍虎。
云啸走进了那庄户的家里,只有一名老汉与一名老妪。这是一对从精神到物质全部都赤贫的老人家,灶台上用的还是石锅。里面黄黄绿绿的煮了一堆东西,忽然见到这么多人的两位老人明显吓坏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落。
云啸踹了苍澜一脚。
“这么多人家你不会找一户年轻点的。都吓成这样了,还问个屁啊。”
苍澜有些委屈的嘟囔“不是你说的进最边上的人家。”
云啸又踹了一脚,还犟嘴。
很明显,苍澜很冤枉。因为云啸找遍了整个庄子,一名年轻的青壮都没找见。有的家里是老弱妇孺,有的家里干脆连人都没有。
这他娘的就是一个标准的贼窝,农忙的时候种地,农闲的时候抢劫。苍鹰在村后面发现了大量的脚印,全部是通向山里的。不用问,青壮全部都逃进了山里。自己刚才看到的那对老夫妇,说不定以前那老头就是一个盗匪,那老太太说不准就是被抢回来的。
干这一行的都是家族产业,审问了一堆老头。无一例外都他娘的姓唐,连庄子都起名唐马寨。
大嗓门的苍熊被派了出去,站在山脚下大声的向山上喊话。
“山上的贼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话是云啸教的,米兰达规则被他选择性的摘除了。大汉还用不着这么高深的法律标准。
回答苍熊的是一支弩箭,若不是苍熊手臂上带着箭盾说不得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