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明显是喝高了,对着自己的老娘开始说胡话。盔甲这玩意三个月都没有卸过,那请问哥们你大小便是怎么解决的。
“武儿能文能武,日后当为尧舜。”
太后笑咪咪的说道,平和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
“是是是”刘启随口答道,喝酒的动作忽然停滞。一双眼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母亲。附近听见刚才对话的人全都愣住,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有好几位装作酒力不济当场晕倒,被内侍抬出大殿立刻睁开眼睛,慌张的吩咐准备车架回家。
远处没有听见刚刚说话的人很快便注意到了主位诡异的气氛,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一声不吭。嗅觉灵敏的丝竹乐师同样觉察到了异常,丝竹之声戛然而止。不过片刻,刚才还乱哄哄的大殿里居然静的可怕。所有的人都控制了呼吸,大殿里面掉一根针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居无戏言。陛下刚刚同意的老身的说法,为大汉江山计,为祖宗社稷计。就请陛下立梁王刘武为皇太弟,日后我大汉江山好后继有人。”
窦太后的脸色不正常的潮红,说话间带有金石之音,说的是字字铿锵句句有力,一点都不像是从一个老人嘴里说出来。刘启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如何的接话。刘武也吓得呆立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大殿里面更静了,百十人的殿堂连生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有太后铿锵的声音余音环绕。
刘启的面色一阵白一阵红,端着酒杯继续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所有的大臣在这一时刻仿佛都集体失声,没有一个敢于站出来替他说话。
窦婴见此场景,赶忙跪伏于地。对着主座上的三人道:“禀太后,刚刚陛下喝多了酒后失言,如此朝廷大事还是由臣工们商议是以为妥当。”
“皇家便是天家,天子没有家事,皇家的事情便是朝廷的事情,今天……”
“母亲,朕的确是喝多了。儿子不胜酒力,先行告退。老三,你陪着娘多喝几杯。为兄先去休息,改日咱们兄弟再痛饮几杯。”
刘启打断了太后的话,借着窦婴递过来的梯子,立刻酒意上涌。任由千度搀扶着,头也不回的离开大殿。
大殿里面寂静了一会儿,老狐狸们纷纷告退。不多时刚才人声鼎沸的大殿里面走的干干净净,空留一个跪伏于地的窦婴浑身发抖。
过了良久,丹樨上传来一声重重的冷哼。
“魏其侯,以后你就不要到长乐宫来了。以后窦家没有你这个人,我也没有你这个侄子。”
窦婴抬起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了太后的背影与梁王狼一样的眼神。窦婴的头连忙又低了下去,心中盘算着这一赌究竟的对还是错。
“陛下是去椒房殿还是……”
千度小心翼翼的问着主子,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惹得皇帝陛下不高兴。否则一定小命不保。
“去心语斋。”
刘启躺在御撵上,思索了一下答道。
廷尉署的牢房里,一名内侍正贼眉鼠眼的左右张望。栗妃穿着一身宫女的服饰,蹲在肮脏的牢房里。在她的对面是遍体鳞伤的栗贲,显然廷尉署并没有照顾这位大行令,而是忠实的执行了皇帝的旨意。
“大哥,他们怎么能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栗妃看见栗贲现在的样子,失声痛哭。
“妹子,别哭哥哥快不成了。你好不容易来一回,我有些事情要交代。现在外面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与大鸿胪刘辉一向交好。若你有事情可与刘辉商量,吴王的事情如果被查出来你就往哥哥身上推,记得一切以保住荣儿为要务。只要荣儿当上了皇帝,我栗家便还有出头之日。切记,切记。”
“大哥,你放心。荣儿登基之日,那些害过我栗家的人我绝不放过。”
栗妃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在门口把风的内侍慌张的跑了过来。
“娘娘,不好了。郅都来了,咱们赶快躲避,如果被发现那可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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