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灶节是上元节前最隆重的节庆,因为在这一天天子要焚表向上天陈述这一年的得失。所有的贵族也会在这一天重新得到皇帝的分封,以显示他们的统治是受命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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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云啸的意料之外,除了下旨褫夺封地。晁错这个书生居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准备,至少云啸没有见到帝国最堪征战的北军有任何的调动迹象。
云啸看着高高在上唱双簧的两人,心道这二位仁兄是不是太自信了点。
晁错一点都没有打搅云啸安定生活的觉悟,走过云啸身边的时候还故意的瞪了云啸一眼,云啸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哥们也就只有不到两个月可活,在云啸的眼中他已经死了,懒得跟一个死人计较。
长安之行还是有收获的,最重要的收获是自己升官了。胶东王的内史令从三品的高官,依照大汉律令可以拥有五十名侍卫,再加上云啸是侯爵可以拥有三十名侍卫。也就是说云啸现在可以组织八十人的私人武装,而不会违反朝廷律令。
必须赶快武装自己,否则很难挺过规模浩大的七王之乱。
云家庄子一片的祥和,丝毫没有战争爆发前夕的紧张。发了工钱的庄户们和匈奴汉子兜里都很鼓。嗅觉发达的商人们,挑着担子赶着大车来云家庄子兜售自己的商品。这在往年是不多见的,在往年里至多会有三两货郎跳着担子来村里转一圈。与现在熙熙攘攘的集市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云啸嘱咐老余派出家丁维持秩序,有乱扔垃圾随地大小便的会挨鞭子,以次充好或者坑害庄户的统统打断腿扔出去。辛苦一年的血汗钱,不能就这样被人坑走。
云家的仆役正在杀猪宰羊,牛是不能公开杀的。朝廷的律令还是不能公然违反,不过在云啸回家的前一天云家恰好病死了两头牛。为这云啸还打了老余的板子,老余为自己的失职而深深的忏悔,被打的时候痛哭流涕。
咸阳令派来的书吏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十分不理解,面条粗的棍子,打在屁股上除了给袍子掸灰以外还有什么作用。老余能哭的如此逼真还真称得上的演技派,无奈咸阳令有吩咐,不管怎样。云家的牛就是病死的。有困难要病死,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病死。
辖区里有一位皇帝如此宠信的侯爷是所有地方官的不幸,就算是不欺男霸女也至少要鱼肉一下自家庄户。
云啸的循规蹈矩让咸阳令都感觉有些过分发指。年纪轻轻不强抢民女也就罢了,听说连**都不怎么去。不好好的鱼肉乡民尽好贵族的本分,却给那些下贱的农户发工钱。病死两头牛就病死好了,反正云家牛多听说有二百多头。
总之,云家的庄子现在就是和谐社会。最为普通的庄户,回家都能沽上二两小酒,还能炒几个小菜。
健壮的农妇扛着一条猪后腿遛弯已经不是新鲜事儿,书吏亲眼见过一个标准的悍妇扛着半扇猪肉跟左邻右舍打招呼。
咸阳令听着书吏的回报,觉着这小日子过的比自己都舒坦。
云家仆役现在很忙,能让苍熊洗澡的大锅被架在鸡窝边上,里面满满的烧了一锅开水。几个彪形大汉冲进鸡圈,有如一群黄鼠狼,逮到一只脖子一拧便扔进锅里。
苍澜拎着一把马刀,看着绑的跟粽子似的大肥猪。手起刀落便斩下了大大的猪头,正在嘿嘿笑着称赞马刀锋利之时。被云啸拿着棍子撵的鸡飞狗跳,前后院的乱窜。
娘的,不想吃血肠了。
所有人都在欢欢喜喜的准备过年,只有河边的工派弟子除外。经过卤化反应又添加了草木灰除碳的钢水被一炉炉的炼出。大铁锤赤膊上身,费力的锻打着钢胚。
制式的马刀一米二长,七公分宽,厚背薄刃,乃是骑兵的无双利器。云啸需要在两个月内打造出八十把出来。三十几名弟子日夜不休的打制,渔老已经下了死命令,矩子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矩子,咱们这样是不是急躁了些。王爷们真的会造反?”
渔老看着工派弟子有些憔悴的脸问云啸。
“只要褫夺封地的旨意到了吴王封地,吴王必反。豫章的铜山每年所铸造的铜钱车载斗量,都说天下的铜钱一半是吴王铸造。会稽的制盐也是日进斗金的无本生意,这两样都是吴王的命根子,皇帝一道旨意便要收回。你让养了十几万兵马的吴王如何会甘心,这十几万军马他又如何去养?
而且不但吴王会反,楚王、赵王、胶东王、济北王。这些上马治军下马治民的王爷都会反。你想想那声势是何等的浩大,我这个侯爷自然是要奉召参战的。手里没有点底牌,我怎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还好,铁胎弩这样的东西咱们弄出了百十具。三弓床弩也弄出了十具。不然,便是累死这些弟子恐怕也难以完成任务。”
大铁锤拿着一把刚刚打制好的马刀过来说道:“矩子,您看看。”
云啸接过马刀,锋利的刀刃打磨的异常的光滑,散发着冷兵器独有的摄人心魄光芒。随手递给了苍虎,指了指远处的木桩。苍虎翻身上马,加速冲击马刀挥舞,一截碗口粗细的木桩便被削成两半。
“有战马的冲刺,骑兵借助马力可以轻易的将步兵砍成两截,这便是骑兵的优势所在。”
“那也是矩子发明了马镫这样的东西,否则马上的人绝对不能这么安稳的挥舞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