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三喜出望外,抚摸着马儿的脸,扭过头大叫起来:“二小姐,大黄……大黄好了!”
棠儿早已开心地奔上前来,难以置信地抚慰着自己的爱马,体会着失而复得的快乐。黄村正惊奇回头,望着院子中央正在恼怒检查凳子的娃子,顿时又激动起来,冲过去支吾了半天却没有合适的言语,最后只好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铜镜,在检查一通,确定这镜子没有任何名堂之后,黄村正显然还不死心,对着太阳学起娃子刚才的样子摆弄起来。
“……娃子,跳大神居然如此简单,这就完事了?”黄村正摆弄了半天镜子,也没摆弄出个名堂来,忍不住开口问起来。
黎青山有点笑不出来:“那你还要我怎么办?这虫子不是都飞走了吗?难道还要我再捉住它,然后赶尽杀绝?”
“这倒没有必要,”黄村正悻悻说道,可总觉得不过瘾,这过程实在太短,跟他设想的有些出入,“……可老朽看你方才似乎也没怎么跳啊?!”
“这个……”黎青山有些无语,想了想之后一脸认真的回答道:“黄伯,我明明跳了好不好?这凳子实在摇得厉害,有一只脚短了,我站在上面实在没辙了,只好……跳下来了。”
“这……这也算?”黄村正愣了一下,但没有多想,只是愈发纳闷起来,“……怪了,你这跳法为何跟老朽昔日听闻的那些竟完全不同?”
“这个……”黎青山笑起来,想起这老头之前用鞋狂抽自己屁股,一时来了恶作剧的兴致,索性糊弄到底,于是便信口胡诌起来,但表情却十分认真,说得煞有介事一样,“想来应该是因为派别不同吧。你有你的跳法,我有我的跳法,但是殊途同归,异法同宗,无论怎么跳,目的都是一样的。记得有位伟人说过,管他黑猫还是白猫,能抓到老鼠的都是好猫。再说了,跳大神这种事情向来是各家各派不传之秘,哪有雷同之理,不一样是正常的,正常的……”
黎青山本以为这样的说法八成会换来黄村正一个白眼,谁知道黄村正已经被刚才的神奇冲昏了头脑,竟然还是没有生疑,反而信以为真,捋着长须点了点头,口里连连惊叹。惊叹了一会,一双殷切的眼睛果断盯上了那条可怜的凳子。他将凳子扶好,按着黎青山的肩头就要爬上去耍弄一番,明显也想要过一把跳大神的瘾。黎青山没想到这老头子会来这么一出,这把老骨头要是跌下来非得散架不可,到时候他可担待不起……
一想到后果极为严重,黎青山这才紧张起来,连忙澄清自己并非在跳大神,也不会跳什么大神,可黄村正哪里相信他的话,只当他是在谦虚。黎青山一时有些啼笑皆非,真话你不信,假话你反而比谁都信,真是无语了。最后好说歹说,这老头才恋恋不舍的暂时放过那把凳子。
两人拉扯说话这会儿,牛老三已经从竹棚子底下奔过来,伸手就要扯黎青山的袖子。黎青山知道他一激动就来这招,早就防着他,灵巧的一个闪身,牛老三顿时扯了个空,瞪着双牛眼迫切问道:“小兄弟,既然不是跳大神,那你方才所用的究竟是啥法子?”
“牛伯,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牛老三愣了:“啥条件?说来俺听听,不难办的话,俺一定答应。”
“不难不难,只要以后您老……别扯我的袖子就行,成不?我就这一件像样点的衣服,您瞧,现在这袖子都有些一边长一边短了,再被您扯上两回,只怕马上就得改短袖了。”
“眼瞅着这天马上就要热起来了,改成短袖还不是迟早的事儿?”牛老三讪讪地摸摸头,笑着辩解起来,“……不过俺这臭习惯也确实不大好……俺以后一定克制,一定克制!小兄弟,你现在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