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尘有点意犹未尽地收回手,静静看着眼前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的宫殿,静静地感受刚才那一拳的种种神威,和魔哭冥斩拳近乎完全相反,天地裂神拳是真正的正面攻击的招式,它太宏大,太堂正,根本不能作为偷袭手段使用,而它一力降十会的特性,也注定了它不是一种可以用来挡拆或者骗招的花巧功夫。
银尘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孤身一人落下深坑的收获,让他很意外,让他很满意,但同时也将他从法师至上的迷梦中惊醒,无论是魔哭冥斩还是天地裂神,这样的武学,都不是法师可以抵挡的,至少不是同级法师可以抵挡的,这两种武学,太精深,太玄奥,太宏伟,它们的法决之中蕴含着天地至理,那是和加布罗依尔至高无上的魔法奥义同一级别的东西。
银尘开始深深怀疑起这两种拳法的来路了,因为他敢用脑袋保证,这两种拳法绝对不是元婴级别的修士能参悟出来的武学。创世法则之类的东西,除了神灵,没有其他什么生物能够理解。
银尘思索着,越想脑袋越大,他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那么一丁点儿阴谋的味道,但是那种阴谋,似乎是几千甚至上万年前的阴谋,似乎牵扯进许多他根本无法想象的远古大能的影子,银尘想了一刻钟,魔法师的脑子都快想爆了,也没有理出丁点头绪。
元婴高手化身成为雕像,巨量土属性封印的囚笼一样的房间,罡风,选择,传承,等等一切,都让她感到一股淡淡的阴谋的味道,可是就这么一点点线索,他能推导出什么结论?显然什么都得不到。
银尘最终摇摇头,决心暂时不去理会这背后的种种,他觉得自己不过是个入体(他还没适应自己的化气境界)境界的小虾米,而且是个永远修炼不了神功的小虾米,那些上古大能估计都懒得看他一眼,自然不会将他卷进那风波诡谲的阴谋中。
银尘此时还不知道,他其实和他这一代的所有天才修士一起,都卷进了一场更加风波诡谲的阴谋之中,只不过引导这场阴谋的不是远古的大能而是当今的大能而已。
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银尘在回过神来,才骇然发现自己一直光着身子站在着空荡荡的宫殿之中,两招拳法的传承过程太过于诡谲可怖,弄得他一时间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顾着体味那两招直拳之中蕴含着的天地大势和绝强威力,居然连自己已经一丝不挂了都不知道,银尘甚至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身上的衣服不见了的。
他赶紧从奥术空间里拿出几件衣服来,然后极其郁闷地发现那都是一水的外袍,没有一件内衣裤,银尘扁扁嘴,只能勉强抄起那件月白色的寒山寺长袍套在了身上,赤着脚真空上阵了。
银尘在这地下宫殿里摸索了大半圈,最后只能眼角抽搐地从一扇小木门里钻了出去,想起自己被两道光带套住脖子拉向绞肉机一样的元婴级别罡风的情境,银尘就感到一阵阵后怕从后心窝处扩散到全身,他甚至怀疑自己从此以后会患上木门恐惧症。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去,自此消失在迷宫一样的地下宫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