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最惊悚的,臀部的主人渐渐显出脸来,赫然正是宝座上的国君大人。
&nb国君大人顿时炸了。
&nb作为一个直男,一个响当当的直男,一个大夜国第一的响当当的直男,这让他如何能忍?
&nb勃然变色的国君霍然站起,当即下令让人把该臣拖了出去,就在大殿前,脱了裤子狠狠杖责。
&nb竟然敢肖想本君的龙臀,本君就打得你没臀!
&nb该臣痛哭流涕,说他梦见自己的前世,乃是一个凳子精,所以总会不自觉地对坐凳子的臀臀发生兴趣,但也仅是兴趣,就像书画爱好者喜欢书画,古董爱好者喜欢古董一样,并没有亵渎之意啊!
&nb国君大人不听,国君大人的内心很崩溃。
&nb之后,臣子们上朝无不战战兢兢,生怕出现什么不雅的画面,为此上朝之前都开始沐浴斋戒了。但没用,仍免不了有人被杖责。于是称病的人越来越多,国君大人不得不把朝会由一日一次,改为十日一次,最后又改为一月一次。
&nb最后,为了保证朝会正常进行,国君大人听从国师建议,招募食梦者、驱梦者,驱除宫内各色梦境,让臣子们上朝时,不用再为自己的梦境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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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夜色幽幽,满天繁星如随手撒开的一穹碎钻,漫天星光与满城灯光交织相应,如彼此的倒影。流瞳穿梭在夜色里,梦境塞满视野,倒让她失去了捕猎的兴致。
&nb肜渊说,他去周围查探一下有无妖物作祟。
&nb那么她呢?
&nb她飞上一座最高的城堡,坐在塔顶,拈起绿叶,幽幽地吹奏起来。
&nb为什么整个王城都会堕入无眠?
&nb为什么这里的失眠会顽固到连她的催眠都无用?
&nb绵绵的乐音中,一只白鹤翩然飞来,在落上王城的城堡顶时,飘然落成一枚男子。他身着黑白两色的长衣,行止优雅,宽大的袍袖随风飘拂,默然垂视着脚下的王宫。
&nb是他?
&nb流瞳甚是惊讶,起身飞到男子面前,道:“白鹤君,怎么是你,你不是在梦之国度梦之君的身边么,怎么到了这里?”
&nb男子刚要开口,流瞳连忙又道:“呃,先别念诗,你来这里是为了这里的失眠之事么?”
&nb白鹤:“……”
&nb男子默然片刻,道:“并不全是,我来这里只是看看这里的情况谁是老板谁是攻。夜郎国君是在下的一位旧识,他本是梦之国度的臣民,却因为贪恋人间的权贵荣华,偷偷逃出了梦之国度,躲进了竹中,而后由竹中降生,得了一个神奇的名声,建立了夜郎国。”
&nb流瞳惊住。
&nb白鹤道:“梦之君便给了他及他的国家以永远无眠的惩罚,且梦之国度不再收录他们的梦境。”
&nb所以这里的梦境才会流离失所。
&nb流瞳怔然喃喃,“躲进竹中……那竹子该有多大,还是从梦之国度出来的人都可以随意变形,拉成条,搓成线,做成竹子芯儿?”
&nb白鹤:“……”
&nb流瞳纳闷,“我觉得这惩罚有点不合情理,让夜郎国君睡不着就行了,为什么还让整个夜郎国的人都陪他睡不着?你不觉得有人陪着,反而降低了他的痛苦么?”
&nb白鹤淡淡,“是夜郎国的人自然会无眠,可如果离开夜郎国症状自会消失。”
&nb流瞳:“……”
&nb这是想让夜郎国的人都逃跑,然后让夜郎国君变成一个光杆司令?对一个贪慕权势的人来说,身边没有一个人确实是......
&nb流瞳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又不是所有人都舍得背井离乡,”她想起了那个客栈老板,“这样一来不是还有许多人会被误伤么?夜郎国君是竹子里生的或许不怕熬,但普通的人可经不住啊!
&nb再说了,如果有人跑到夜郎国边境,想睡了就到境外,不想睡了就到境内,这不是调戏梦之君的钧令么?如果夜郎国君也这么做呢,梦之君的惩罚岂非无用?”
&nb白鹤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nb流瞳道:“我觉得吧,愿意去哪里那是个人自由,人间还可以自由移民呢。夜郎国君想到人间溜达,你就是把他绑回去那也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哪。人间有的是耽于梦境的人,何必单恋他一枝花,引两个人过去替换他就行了,你说呢?”
&nb白鹤望着她的目光有些奇异,“这岂是你我能做主的?”
&nb流瞳耸了耸肩,“你不是梦之君的臣子吗,向君主谏言是你的职责嘛!听不听是他的事,说不说是你的事。”
&nb白鹤沉默,若有所思。
&nb流瞳:“要不要我帮着相看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人?”
&nb白鹤微微颔首,“也好。”
&nb不管把夜郎国君如何,能引合适的人进梦之国度总是没错的。
&nb说话间,男子又变为白鹤,展动羽翼,在她头顶盘旋,“你不妨先从王室中开始查看,如果真能替换,吾想,也应该是用王室血脉来替换。”
&nb流瞳点头,继而想起一事,略略谄媚地笑,“那你看,我在外面也能帮梦之君做事,能不能让梦之君把我考虑的期限再延长一下呢?”
&nb白鹤道:“此事非我能做主。”
&nb说完,不待她说话,展翅飞入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