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是一个从本源上真正男女平等的世界。这让牧黎极为吃惊,也极为喜悦。让她喜悦的还不止这一点,因着人类生育繁殖能力的退化,牢不可破的男女结合繁衍模式已经从本源上被打破。这个世界,是一个婚姻极度自由的世界,在这里不存在所谓的异性恋同性恋之分,更不存在所谓的歧视。不论男女、男男、女女,都可自由婚配。当然,基本的伦常还是有的,三代以内的近亲家属之间是不允许婚配的。
当牧黎看到这一条的时候,她几乎要跳起来尖叫。天啊,压抑了她十几年的巨大阴霾,因为来到这个世界而烟消云散了。她作为一个les,简直要感激涕零地跪拜苍天。果然,上天让你失去了什么,就必然会赋予你什么,它是公平的。
不过在短暂的兴奋之后,接下来第二点则让她有些不安。
之前她在个人信息中看到了“阵营”这样一栏,疑惑不解而暂时搁置。现如今查资料后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有一个叫做“九神系统”的存在,是专门用来给联邦全体公民划分九大阵营的。这个系统庞大、复杂、精密到极致,是由鲁道夫大元帅发起,以联邦科学院首席科学家夏洛克为首的一帮计算机大师、程序专家、心理学家、神经学专家,耗费十数年创造出来的人格监控系统。
这个系统从新历30年投入使用,距今已过一百多年。刚投入使用时,主要采取植入的方式,将携带生物芯片的端口植入人体后颈,位置大约在小脑下,使脑电波受到芯片探测监控,通过一系列的复杂计算,得出每个人的阵营划分。随着技术的不断改进,以及人工繁衍的新人类的出现,植入的方式转变成为基因先天合成的方式,目前所有的新人类,在孕育之初,大脑发育的过程就被“九神系统”所掌控,后颈的端口消失,只需通过特殊的仪器对瞳孔进行扫描,即可判定阵营所属。
也就是说,现在的牧黎也是无时无刻不受到“九神系统”的监控。她手腕上的手环,其实是每个公民的id终端,相当于从前智能机、ic卡、身份证、驾照、社保医保卡等等一系列东西的总和。没有这个id终端,就无法在联邦存活下去。由于她是军人,所以她的id从参军起就换成了军用id,与民用id并不相同。不过基础功能差不多,其中最关键的一项就是每隔5秒自动扫描身体和精神状况,实时监控身体健康以及阵营所属。
这种扫描是没有感觉的,不影响人体正常活动。无需扫描瞳孔,是由手腕的神经脉冲向全身发起的扫描,不如瞳孔扫描精确,但大差不差。id防水、隔热、耐磨、抗击打,一旦戴上,就不能轻易取下,必须获得审批,在公职人员监视下才能取下,如若不然,五秒未能检测到该公民,该公民将会被驱逐出九神系统,从社会层面上被抹除。在这样的末世里,相当于死定了。
不止如此,公民还需定期前往联邦在各大城区中设置的“阵营划分测评所”进行精确的瞳孔扫描测评,相当于强制性的定期体检,以确保每个公民的阵营划分准确无误。
究竟为什么要把阵营划分做到这个地步,牧黎实在不解。她只隐约明白,这大概是为了能够加强对联邦所有人民的统治。只是现在的她当务之急是存活下来,自己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这些有的没的,离她还太远,先不要想那么多。
在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之后,她又查看了一下部队信息和任务信息,部队信息里有详细的编制体系,让她搞明白了部队的组成架构。虽然与华夏军制不同,但也差不了多少。
目前整个联邦的军力大约是在380万左右,总人口5亿的联邦中,这个参军比例是极高的。每132个人中就有一个是军人。这380多万军人主要分为三大集团军,分别是中央军,东南军和西方军。这三大集团军由各个兵种混编而成,是最强的作战集团,牧黎所属的西方集团军机甲步兵师,常年驻扎在雅典娜之城,是精英军中的王牌师。整个西方集团军有一半隶属于“七芒星大将”查克·弗里斯曼麾下,陆军机甲步兵师就是其中之一。
查克·弗里斯曼,一般称作弗里斯曼大将,七大城邦中主城“盖亚之城”的驻守大将,德裔,这等人物距离牧黎实在太遥远了。牧黎对他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粗略地浏览了一下他的资料,就关掉了部队信息。
接下来的任务信息与她之前了解的没有差别,他们三中队从雅典娜之城出发,前往人类目前最大的外野军事科研基地——机密一区,负责运送一批最新研究出的机密军需物资返回雅典娜之城。他们是在返程途中遭遇意外的,目前那批军需物资并未显示丢失,但是队伍走散了,格里芬外野基站位于机密一区东南方一百四十公里,目前驻扎在这里的队伍是由吉尔中尉带领的三中队右翼分中队,右翼分中队有12%的伤亡,而隶属于左翼分中队的牧黎和罗格已经与自己的队伍彻底走散。与吉尔中尉偶遇,一并驻扎进入格里芬基站修整。
她的邮箱里还有三封未读邮件,点开后,牧黎看到第一封来自于她的顶头上司——左翼分中队中队长卢迪云中尉,邮件内容很简单,就是询问她的情况。第二封来自于左翼分中队的中队副芮乔少尉,芮乔与她军衔军职相当,两人是卢迪云的左右手。邮件内容也是问她的情况如何,从她发邮件的口气中判断,似乎与自己关系非常要好。
第三封邮件的内容却让她楞了一下,这封邮件是吉尔中尉发给她的,让她身子好些后,去格里芬基站的南碉堡找她。
还没等她仔细思量,随军护士就出现在了她床边,将盛满午餐的托盘放在她的面前,和蔼可亲又半带威胁地道:
“少尉,这都快一点了,您该吃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