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故事,本应该就是如此,但越听着,就越不是滋味,就如这雨一般,刚开始的下着,以为觉得清爽自在,但下了久了,这雨就有点惹人厌。
但这故事不同,从平淡到后面的波澜起伏,根本不会让人听着听着就厌烦,反而还有一种令人深思的东西。
故事中,从最初的王冕,到后面出了郭孝子、杜少卿、庄顺君等人,逐一上场,其中为功名,为利禄等等,都上演了一幕幕好戏。
有人为科举而疯狂痴迷,最终一辈子郁郁而终,不得志,有人为官手段下作,无恶不作。
听到最后,卢象升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眼中明灭不定的眼神,表示他此时的内心活动。
“说来这一日,这荆元说来也巧,也应该是想通了,抱了把琴来到了园里,而于老者早已经点燃了一炉好香在哪里等候着。对方见了面,说了几句可有可无的话。
于老者便替荆元吧琴安在石凳上,荆元随即席地而坐,于老者坐在其身旁,荆元缓慢的开始和着弦,弹了起来,铿铿锵锵,声振林木,那些鸟雀听了,都栖息在树林间窃听着,弹了一会儿,忽然变成了徽音的音调,凄凉婉转,可谓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这于老者听到徽音**之处,不觉间竟凄凉落泪。自此以后,二人便互相往来。
故事讲到这里,不知介瞻大哥心里有何想法?”
王宿说完这么长的一段故事后,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的,把随身携带的水袋拿了出来,猛的喝了一口,顿时一阵清凉,顺着喉咙慢慢的往下滑,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起来。
“敬之,难道历代便是如此不堪,难道就没有一位贤人君子可以说道一二?”
许久后,卢象升抬起头神色艰难的看了一眼王宿,王宿今日所讲的,有些颠覆他的三观,正如当日他所说的那句人生南北多歧路,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百代兴亡朝复暮,江风吹到钱朝书。功名富贵无凭据,费尽心情,总把流光误。浊酒三杯,水流花谢知何处?
平生心中第二次生出一丝涟漪,此时的卢象升心不平,心不静,整个人心烦意乱,神色就有些憔悴。
“哈,介瞻大哥这话却是有失偏驳了,小弟说这事情,并不是说明当朝没有贤人君子,小弟说这话,只是要大哥明白,功名不可无,但莫要看的太重。
贤人君子历代以来,不知出了多少,先不说有刘伯温这位大贤,更不用正德年间出了位王阳明王圣人了,与嘉靖年间的海笔架了,光光说当朝的张居正,就可以算的上一位贤人君子,就更不用说,再次之前的何心隐何大侠等人了。
贤人君子的事迹固然可以明人心智,给人积极上进的心!
但在小弟看来,贤人君子的事迹多了,却会让人心生不以为然的感觉,至此之后,他们对于那些贤人君子就不会抱着学之的态度。
相反的,拿出这些来,有心学做君子的人自然就会明白其中的含义,自然会更加靠近君子。
但那些不愿做君子的,看了贤人君子的事迹,难道他们就会去学习吗?不会!可听了这些反面的东西,他们这些人的下场,就是他们今后的榜样的话,或者说,他们今后的丑态便是如此,他们还会孜孜不倦向往科举吗?”
万事都有利弊,王宿也明白这个事情,也许一些反面教材可以教导人便好,但同时的也会让人变坏。
不过嘛,这些都不重要,只要眼前的这个人能想的明白就行,其余的,就不重要了,所谓法不传六耳,又有谁知道这些近乎离经叛道的东西是他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