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书房中,孙承宗泡了一杯好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一旁的王宿看的有些傻眼了。
尼玛,这就时当世大儒?这开的不是国际玩笑?没有看到自己坐在这边吗?就算要自己去倒,好歹杯子也要多拿一个,可...可这杯子去了那里....
王宿心中那个恨啊,面部微微的抽了抽,低头闭眼,就懒得去看,省的看了心里不自在。
“这茶不错,生津止渴,唇齿留香,不错不错...”
神态满意知足的孙承宗放下手中的茶杯,连连点头,而后看来一眼低头闭眼的王宿,抚着有些雪白的胡须微微点头。
“在这里,没有其他人,王宿说说你的看法。”
到了此时,孙承宗也不愿意早去绕什么脑筋急转弯,直接开门见山点明真意。
闻言,王宿沉吟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眼露苦思之色,许久后,才缓缓地开口道:“之前,孙师的问题,其实皇长孙殿下已经回答了很好,对于君子不器,皇长孙交了一份不错的试卷,但这紧紧是为君之道。”
“哦...”
起初,孙承宗听还不以为然,但在最后一句的是,孙承宗眼睛亮了,这才是他今日所提的问题的核心。
“孙师这话要反着听,君子不器,但君子器有如何?秉守一个原则的人难道就不是君子了?
君子如若样样都会,那要君主何用!此就目无君父,但话又说回来,若能做这样的人,谁不愿意做。
可世间毕竟没有十全十美之人,无论是事还是人,都不能做到完美二字,那么既然做不到完美,就做到与完美相似即可!
但这样真的好吗?如此真的就是真正的君子?”
说到此处,王宿停顿了一下,见到孙承宗沉默不语,王宿心中大定,此时他说的话,就已经有些大逆不道,但他想要拜孙承宗为师,今日有些话就算是大逆不道,他也要说,见孙承宗没有反对,王宿继续开口道:“譬如千古一相诸葛孔明,做事做人都做到面面俱到,但最终的结果如何?他死后,蜀国就逐渐走向灭亡,难道这一切真的可以全部归咎于刘禅?难道诸葛亮一点错也没有?
诸葛亮当然没错,作为臣子他已经做到完美的地步,但作为臣子,他却僭越了,过于优秀的臣子,让一个君主变得无能了起来,难道刘禅真的傻吗?如若他傻,那如何可以安度晚年。
因此,臣子不能过于强势,也不能过于弱势,中庸即可。
所以皇长孙的话没错,因为帝王之术就是如此,一个朝廷需要一堆类似于君子这样的清官,一个朝廷也许要一堆如同小人这样的贪官,这样才能相互制衡。
正如同世宗皇帝在位时的海笔架一般,他谁也不惧,当得上以为赤城君子,纵然是权势滔天的严嵩父子尚且不愿惹他,至于他最终为何会被世宗皇帝处死,在学生看来这完全是海笔架自找的结果。
世宗可以容得了一个与严嵩打擂台的海笔架,但却容不得一个可以天天指着自己鼻子骂人的海笔架,所以他死了。”
“额,说的不错,那你的如何看待为师的问题。”
在不知不觉中,孙承宗已经换了称谓,而沉溺与思考中的王宿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