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一愣,便一摇头。此时,他以看出来,这兵士可能是故意找茬。昨日葛典军随从李恪一起,这看门子的兵士,不会不知道他今日报道之事。再者说,告身要经过户部,吏部,政事堂等等权利部门的审批,才会下发,少说也得三天功夫,才能走完全部流程。这才一天,哪里来的告身。
就是不知,这士兵为难他是出于谁的授意。若是葛典军,倒还好办。可若是吴王李恪,那这事情就有些变味儿了。
“哼,既没有告身,便算不得校尉。退下!再不走,小心我办你一个假冒官差之罪!”那兵士一声厉喝,不屑的看了看李牧。然后将头扭向一边。神色之中,充满傲然。
李牧一听,眼神瞬间变得阴冷,盯着那个兵士,顿时一股冷冽之气充斥在兵士周身。那兵士被李牧盯着,只觉心中突然慌乱不已,这双眼睛似乎不含丝毫感情,危险之极。
“我有吴王金口玉言,你凭什么拦我?”
李牧盯着兵士,向前迈了一大步。只见那两个兵士脸色骇然,蹬蹬后退几步,有些惊恐的盯着李牧。
“凭借几句口舌之力,便想喝退在下?”
声音冷冽狠厉,李牧再次向着府门台阶迈出一步,以下居上。台阶之上的两个士兵只觉是自己在仰视李牧一般。
“在下初来乍到,不夺你之位,不欺你之身。你我一样身为左右校尉,自当为吴王尽心办差。如此欺压同僚,是何居心!”
这句话说完,李牧已经站在台阶之上。与那两个兵士直接对视。此时,这两个兵士已退无可退。那头头模样的兵士听完李牧最后一句,顿时脸色一红。
他的确知道,今日有一吴王任命的校尉前来报道。此人姓刑,从一个小兵做起,十多年,才堪居吴王府左校尉之职。名义上,手底下管着两百府兵。可实际上,这吴王府只有正副典军各一人,校尉一人。
唐时军队制度,十人为一伙,最大为伙长,五伙一队,为队正,两队一旅,为旅帅,两旅一营,营长便是校尉,管着两百号人。而王府禁兵,一般都设四营,八百到一千左右的规制。也就是说,整个吴王府除了正副典军,他便是这八百兵士当之无愧的头头。
可吴王昨日不知在哪里遇到这个黄毛小子,竟然直接就做了校尉。这让他颇为不爽,他可是经历过战火,一步一步熬上来的。正因如此,他便想着,给新来的一个下马威,这样,以后在王府的兵士之中,还是他一手遮天。这新来的校尉也就成了摆设。
可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黄毛小子,发起威来,气势既然如此之强。而且,心思金如此缜密,竟然猜到自己就是王府校尉。等他刚刚有所恢复,对方却已讲话说完,他不得不脸红。
李牧的确是猜测。从这刑校尉的神色,还有右手虎口的老茧,以及旁边那小兵对他隐隐的尊敬。他知道任何时代,军队都是强者为尊,打压新人。
自己身具校尉之职,对别人有威胁的,也只有校尉加上正副典军。小小的旅帅还不敢以下犯上,只能是平级或者高级别之人。由此推断,李牧便断定,此人八成是王府校尉,而且,还是那种兵痞一般的人物。
毕竟,21世纪的他,作为杀手,开始的学习阶段,管理比部队更加严格,他深知军队中的猫腻。
说着三句话,李牧已是施了全力。此时,脸色也是有些微红的盯着这刑校尉。
“何时吵吵嚷嚷!”
还不等刑校尉有所反击,突然,大门之内传出一声威严的呵斥声!李牧眉毛一掀,听此人的声音,正是葛典军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