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杀鸡儆猴的把戏罢了。”靖江王嗤之以鼻的道。
“那王爷是去还是不去啊!”
“去,当然要去!”
“真要去么?”太监总管有些担忧的道:“那屠夫面慈心狠,三十六家士绅豪强,说杀就杀,连上奏都免了,真是狗胆包天。王爷要是去了,他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犯上作乱的事呢!”
“他敢!”靖江王轻哼了一声道:“本藩堂堂郡王,天子宗亲,位列超品,还怕他一个小小巡抚?不去反倒显得气弱心虚,让那厮小瞧了,本藩还真想看看到时候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
早晨,朝霞刚刚穿破云层,桂林四面城墙便缓缓开启了,流民百姓们从打开的四座城门涌进,争先恐后的向城中菜市口汇聚。
涉案的几十家乡绅老爷们已全部被押解到菜市口临时搭建的帐篷内,恐惧、紧张而又好奇的百姓们纷纷赶来看热闹,有些精明的小商贩乘机摆起了各种小摊,专门向围观的百姓们卖水卖饭卖零碎杂物。
菜市口正中一千侍卫亲军抚标兵单列围出了一个巨大的法场,将所有赶来的人群隔离在外围。
包围圈之内,三十余名精选的刀斧手红布包头,手执厚背大砍刀,整肃排列。
法场中央一个临时堆砌的高台上,坐着冷峻威严的陈邦彦。张家玉和马应房肃然站立在其身后两侧。两人之后,则是广西布政使陈以贲、广西按察使顾奕、桂林知府余朝相等大小官吏。他们低着头,彼此用眼神交流着,神色间颇为慌乱迷茫,显然也是受惊不小。
临近午时三刻时,靖江王的车驾终于姗姗来到,按照大明礼制,郡王的全套仪仗只有一百余人,而靖江王的仪仗队却有五六百人,光是打旗扛幡的就有百余人,还有负箭卫士执戟卫士负帑士各百余人,捧金痰盂抬金交椅脚踏的也有数十人,整个仪仗队绵延许里,侍卫内监们衣着奢华光鲜。各个顾盼自雄,好不威风。
等郡王仪仗进了刑场后,陈邦彦当即带着州府官员下了高台躬身迎接。
“臣等见过郡王千岁,千千岁。”
良久,车驾里才传来了一声慵懒的粗豪声音:“都平身吧。”
“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