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这事情。”
说完以后秦婉妍又道:“去年九月十日下毒的事情。”这句话点名以后,老太医早已经吓坏了,只能唉声叹息,点了点头,“那天,臣帮助皇后娘娘药鸩死了东贵妃,用同样的药准备谋害一个比死之人,不过到了后来娘娘又后悔了。”
“什么?”秦婉妍再次打量一眼面前的老头子,此人虽然是老了,但是言语之间完全是没有一点儿老的样子,眉宇微微的高挑,好像带着一点不屈服的样子,但是偏偏又给人一种奴颜婢膝的感觉,这个人看起来是想要反抗的,不过又是反抗不起来的无奈。
秦婉妍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再次看一眼这个太医屋子里的陈设,不免觉得寒酸,立即让人掏出来几块银子,这个太医立即明白,一边磕头,一边喜笑颜开。只要是赏赐银子,暂时命就算是抱住了,他轻轻的笑着将银子握住了。
“说吧。”秦婉妍冷言冷语,“快点。”因为柳念凝就快来了,要是狭路相逢,总是不好的,自己好不容易调查的事情,总不能是自己一直在做鬼,看到财可通神,秦婉妍不免嫌恶。
“这,是这样,去年九月十日,是秦女官的母亲大人千秋,”这人握住了银子好像心情也是好了不少一样,就连说话也是有了一种底气,“臣用药鸩死东贵妃,皇后娘娘在这边酒宴,说是让臣准备药要将老太太毒死……”这一年前的事情在现在说起来,秦婉妍好像还是嗅到了一点儿的血雨腥风似的,皱眉听着这个太医语无伦次的说完。
这才点了点头,事情与自己第一次让人调查的一模一样,等到全部听完了以后,秦婉妍带着人离开了,并且叮嘱老太医,给等一会儿过来的女子吐露实情,说完以后秦婉妍走了。
他知道自己说谎的结果,所以绝对不会铤而走险的,这一点任何一个深宫内院里面出来的人都是明白的,秦婉妍走了以后,并不立即离开,而是坐在了前面的软轿里面,看着这里的位置。一会儿以后月色中果然过来一个行色匆匆的轿子,身旁的丫鬟手中颤颤巍巍的,一边极力的辨认方向,一边让抬轿子的内侍监将柳念凝的轿子抬到了前面的一个位置。
“柳女官,到这里了。”说我以后畏首畏尾的看着前后,等到确定没有一个人的时候,这才轻轻的掀起了珠帘,从里走出来一个白皙皮肤的女子,她举眸看着面前那寒酸的房舍倒是怀疑了秦婉妍给的地址是错的。
下定了决心以后,轻轻的拢一拢鬓发,重重的敲门,几乎是与秦婉妍一前一后而来的,这个老太医披衣而起,走了过来,看到外面是柳念凝,立即开始行礼,虽然不知道现如今的云皇后究竟如何,但是柳女官的到来是自己不得不去迎接的。
“进去说话,”柳念凝看一眼外面,轻轻的迈步到了房子里面,这个房子里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总之里面灰败的很,柳念凝这也算是看到了树倒猢狲散的一个直接反映,不禁皱眉,先不开口问这些事情。
而是问道:“乃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太医?”
“是啊,曾经何等风光,现如今的日子举步维艰,你看看,你看看……”他的嗓音低哑,这个人是很会演戏的,要让他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了以后,看着柳念凝,道:“微臣知道总有一天柳女官会过来的,所以这个东西还留着的。”
说完以后将一个小小的瓷瓶递了过来,柳念凝握住了瓷瓶,“家母知道,那一天的下毒之人用的就是这个药瓶,但是家母是看的一清二楚的,之所以家母为何这般原因不言自明,皇后娘娘要是知道机密败露自然是会斩尽杀绝的。”
柳念凝好像在这个老太医的身上看到了未来的自己,轻轻的叹口气,跟着一个上位者后来的结果就是家徒四壁,她的眼风仔细的看着,看着看着不禁湿润了起来,倒是让柳念凝心里面不是很舒服。
“这已经算是好结果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到时候大家都一样,梅香拜把子还不都是奴才吗?”说着话这个老太医叹了口气,道:“该说的,家母会详详细细的告诉你,你应该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母亲吧。”
“嗯。”柳念凝答应了一声,给这个老太医丢下了银子,立即去了。
她的心里面现如今一片暓乱,如今的事情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她究竟是相信了一个老狼啊!柳念凝想到这里的时候到了外面,立即上了轿子,几乎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