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看到魏嬷嬷离开,也不去阻止,只吩咐人把锦文放下来。
锦文挨了十几鞭,已经半昏迷了,仅有的神智,都用在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哀求出声上,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第一鞭打到身上时,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到后来痛感远离了,只觉得身上皮肉都是麻木的,可是那痛还是传到脑子里,到后面还有痒的感觉,钻心的痒。
锦文自然不知道,这是因为宫里的牛皮鞭子揉了铁丝,浸了药水,打在身上疼,打完后发痒,一抓到皮肉碰到伤口又会发疼,熬过鞭刑疼痛的人,未必熬得过这种钻心的痒,自己会忍不住抓挠。
吉祥看到锦文脸色因为忍痛苍白了,嘴唇被她自己咬出血来,一身衣服被鞭打到地方已经破烂,血肉模糊,等血干了除衣也是大麻烦,连忙让两个人抬回书房让人照顾,又让人去叫太医来。
魏嬷嬷这边跑回正院,向李氏禀告说太子爷派吉祥回来拦下行刑后,李氏嫉恨交加:“居然让人赶回来救她,这个贱婢居然如此看重!”
“娘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太子爷要是来问您这事,您得先想好说辞啊。”站在边上的李嬷嬷这时也急了,连忙提醒道。
被她这么一提醒,李氏才想起来,要是秦昊来问罪,她要怎么应对?
“娘娘怕什么,不过是个宫女,你是太子妃,就凭她对您不敬这一条,怎么处置她也不冤。”魏嬷嬷在边上应道,“为了个贱婢,太子爷还能跟您发火不成?最多娘娘说几句软话也就过去了。”
魏嬷嬷想的很简单,看他们成婚以来,太子爷除了两夜歇在书房外,其余时候都是在正院过夜的,对娘娘也敬重有加,不至于为个宫女来跟主母翻脸吧,宠妾灭妻可是要被人说的,何况这韩锦文连个妾都不是呢。
李氏被魏嬷嬷这么一说,心里也定了些,“太子爷要是问起,就说韩锦文没有迎我,还言辞顶撞于我。吩咐下去,要是太子爷问话,就这么回话。”
李嬷嬷有点不以为然,但是也不再多说,盘算着有机会还是要劝劝李氏。
秦昊回到东宫时,洪太医正在给锦文诊治好出来,这种外伤也没什么好多看的,太医留下一瓶疗伤药,又嘱咐不要包扎,多用清水擦拭伤口,若伤口感到痒了一定不能让患者抓挠,出门时刚好遇上秦昊。
“洪太医,韩女史的伤如何了?”
“殿下,”洪太医拱手禀告道,“韩女史这是外伤,需要静养一个月。”
“伤口会留疤吗?”若韩锦文满身伤口,等韩锦书和王瑞进京时,他要怎么向他们交代,秦昊一想到这个,就一阵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