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急啊,这钱庄的人明日会派马车到王府接您,到时你只管跟他们去就是了,估计借个三十万应该没问题的。”赵四胸有成竹的对高琛说道。
“他上王府接我干嘛?我又不住那里。”高琛不想这事被哥哥高欢知道,所以十分担心钱庄的人找人瞎问胡打听,到时被他知晓了,自己非得被骂,事情也得黄了。
“这不是他们想核实你的身份吗?”赵四实话实说。
“我去,我这御史台的候补六品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也是吏部登名造册正式登记的,这身份能有假?”高琛一听气坏了,连忙道:“你去跟他们说,愿意接我就到我住的地方,信不过我就算了,我不跟他们借钱也罢,什么人哪,士可杀不可辱!!”
赵四一听也十分无奈道:“我也没办法啊,他说这是他们钱庄的规矩。不过兄台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我再回去跟那人说合一下,看看能不能成。”赵四估计也是怕高琛跟自己要回那十两银子,所以前后十分卖力气。
“嗯,那就拜托兄台了,我还有事这就先走,茶钱算我的,好吧?”说罢高琛起身离座扬场而去。赵四猛喝了两口大碗茶后也起身离开。
高琛跟人不断打听城外李元爸的事情,发现大家都不知道他的底细,只是说李元爸是两个月前从淮南来到邺城的一个大财主,,出手十分的阔绰,整日里府上都是高歌宴会的,进进出出的都是社会名流,李老爷天天和那些达官显贵来往频繁。
看来果真是个很有实力的人,高琛越发觉得要跟他这样的土财主拉上关系,以后自己当了大员,这社交面也需要拓展,多跟李元爸这样的人来往不会有错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门子来报,说有人在门外求见高琛,他心道:估计是钱庄的人来接自己了。于是赶紧整理了下状容,来到大门口。一看果然是赵四和一个不认识的大汉正在等他,赵四一见高琛出来了,赶紧迎上去道:“高兄,这位就是王大官人派来接你的人,你速速上车跟他去城外吧。”
高琛怕赵四在门口胡言乱语等下说漏了嘴,自己就麻烦了,连忙话也不说跟着这个大汉就上了车,他们一行三人坐在车厢里十分无趣的大眼瞪小眼,马车约莫走了有半个多时辰的样子就在一处不起眼的宅院前停住了。
这宅院外面看着十分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越往里走越是别有洞天,最前面的院子是迎宾接待的地方,布置着高档家具名人字画,中间的院落是春宵一刻的安乐窝,里面全是京城有名的歌舞伎,连铜雀楼被裁汰的名妓都在此开|房接|客,买卖十分红火,最后面院子是赌场,玩什么的都有,色子赌大小,牌九论英雄,还有打马吊的。只见一个偌大的院子里分为东西北三面,里面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都赶上庙会那般热闹。
高琛一路走来,看见有人欣喜有人癫狂,有人赢了就去前面的安乐窝潇洒,输了的人有不肯走想翻本的都找钱庄借钱,拿到赌金后双眼通红面目狰狞的又回到赌桌前,最后往往输的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典当老婆。所以说从古至今这个赌博害了多少人。
高琛此刻对赌钱没什么兴趣,他只想先借到钱去找徐公子开后门升官发财。赵四作为名义上的中人也被一起带来,前面带路的汉子在院落里三拐五拐的领着他们来到最最后面的一间屋子前说道:“两位爷,里面请,我家大爷在里面等你们呢。”
高琛鼓起勇气伸手推门而入,赵四紧跟其后。昏暗的屋子里光线不是很好,只见里面站立着几个彪形大汉,长的是虎背熊腰,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进来的两人,正当中一个年四十多的、满脸络腮胡,左脸有块很长的刀疤的汉子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目光炯炯的盯着高琛。
这个刀疤脸就是此间钱庄的管事,叫快枪手徐二,在相州定州一带以心狠手辣十分出名,使的一手长枪无人能敌,一般的百姓村夫还真打不过他。再加上他独有的面貌特征,人们又称呼他为刀疤徐。这个人之前是在北方个葛荣手下当差的军官,后来葛荣被尔朱荣灭了索性就上山为寇,后来高欢掌权肃清匪患,他才隐姓埋名回到邺城一带给人看家护院,只因嗜酒如命,喝完酒就闹事,下手十分凶狠,多次被雇主辞退,后来被这家钱庄的幕后老板请来做了管事。
高琛定了定神,上前两步做了一揖道:“在下高琛,这厢有礼。”
刀疤徐嚯的一下站起身来,身上的小褂敞开着,胸口茂盛的护心毛都露出来,只见他走到高琛面前左右观瞧,高琛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当场干了自己。赵四也吓得不敢吱声。
刀疤徐瞧了一会转身回到座位上,大喇喇的四平八稳的坐着,端起茶壶仰头喝了一口说道:“就是你要跟我借钱?你说你是当今齐王的弟弟?”
高琛赶忙十分恭敬的回答道:“在下的确是齐王的弟弟,想跟大官人这里借个三十万现银应急。”赵四也在一旁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