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对内城的第一日进攻的损失极大，不可谓不惨重，从轩辕关外到轩辕关内，曹军损失近五千兵马，此刻，夏侯淳依然没有退意，他在弄明白内城城墙上的变故之后，他已然知道，那是曹性在挂着羊头当狗肉卖呢！他焉能不怒，不恨。

“都给老子听好咯！那些所谓陷阵营是假的，假的！若是今日谁敢退，以军法处置，怠战不前者，杀，杀，杀！”夏侯淳一脸地杀气，三个连杀一出，曹军士兵无一不心凛。

“都听到了，随本司马杀，杀，杀！”曹军司马还有好几个，手下几乎都是缺编，昨晚上被夏侯淳一顿训斥，大家都是满脸地通红，恨不得立马就杀进城去。

“进攻！”夏侯淳瞥了一眼那作秀的司马，将他点了出来。

城内，秦军的损失也很惨重，曹性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觉，眼中一片血红，看谁都是红色一片片。

“师长，曹军又开始进攻了。”五团长、六团长负责守城，此刻正是五团长带着仅剩下的六、七十个弓箭手把守那十多米的城墙，因为第一天高强度的搭弓射箭，秦军的弓箭手也是废了不少，现在这些弓箭手们只能是拿长矛与曹军再战。

“走！”曹性声音低沉、嘶哑，一晚上不睡觉，他现在也很辛苦，但曹军已经发起进攻了，他不得不去指挥全局。

“师长，我们也要去。”见曹性要走，伤兵营中数百伤兵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好好休息。”曹性虎目含泪地拍了拍身边一个士兵的肩膀，旋即转身离开了伤兵营地。

“三营长，你怎么说？”有人问道前来找曹性的人，这人是五团仅剩的营长了。

“呵呵！”三营长憨憨地说道：“有俺们捏！”

“屁！你个小兔崽子，忘记你哥是怎么走的啦？呆在这伤兵营里缺医少药，迟早都是个死，还不如拼了。”有年长一些的兵一点都不怵这个憨憨的三营长。

“嘿嘿！俺拼命去了，你们休息休息。”三营长一阵烟似的跑了出去，留下了几百对面面相觑的眼睛。

“我们，怎么办？”有人问。

“去，一定要去，内城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外边还有最少五千曹军等着攻城，守是守不住了，拼他个狗娘养的。”

“对，是爷们就拼他个狗娘养的，有秦公在，俺们家里的日头会越过越好，怕个甚？”又一个说道。

“有能站起来的一起去，有一个算一个，俺们也算是当过兵了，为秦公当兵，为秦国当兵，为咱汉人当兵，这辈子死也死得值当。”

……

曹性还不知道，秦军的老兵们因为一直跟着孙杨干，受到了来自军官的影响，对孙杨有着绝对的忠诚，他们这些人都走出了伤兵营地，一些受伤不是很重的扯断了包扎着的白布条，一些受伤稍重的在同伴的搀扶下起来，随后坚定地跟着大部队走上了城墙，只有那些受伤重的秦军，他们抱头哭过了一阵之后，拿起曹性给他们防身的短刀果断地抹了脖子，他们，不想做累赘，更不想受到受到曹军的侮辱。

“师长，不好了，受伤的兄弟们都来了，都上来了。”六团长刚刚从营地里过来，他看到了这一切，心里微苦，发酸，强忍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