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借出的卷宗归了挡,刚出了刑房,迎面就看到韩隗带着两个手下趾高气扬地走过来。
见到高文,这厮“呸”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声音极响。
当然,因为那日在井台上磕掉了两枚门牙,这一声很是尖锐。
韩隗自从当了皂班班头之后,又仗了黄威的势,感觉自己已经是一个大人物,走起路来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只是个头矮壮,倒像是一只秋天里的大闸蟹。
好歹也是个班头,在后世怎么说也是个正科级干部,却做出见人就朝地上吐唾沫的幼稚的事情,体面呢?
君子以直报怨,我打了你,你整回来,大家都没话说。可也不能挂在脸上,搞得这么猥琐吧?
高文心中好笑,不由地摇了摇头。又朝旁边一让,也懒得理睬这个鸟人。
这讽刺的表情落到韩隗眼睛里,激起了他胸中的怒火。
韩隗将身躯一横,挡住高文,低喝道:“你摇什么头?”
高文淡淡道:“我自摇头,关班头何事?”
韩隗:“好你个狗才,不在班房里做事,跑衙门里来做什么?”
狗才二字让高文眉毛一样:“韩隗,我做什么好象你管不着吧,你要想训斥我先做了快班班头再说。”
“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不懂得上下尊卑和做人的道理了,把他给我拿下。”说罢,就开始卷袖子。
高文一笑,低声道:“县衙门中,班头这是要闹什么,想惊动县尊吗?天大地大,道理最大。就算我做错了事,要责罚好象也轮不到班头你吧?”
韩隗一楞。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人站在前边的屋檐下,温和地问:“韩班头,你在做什么?衙门重地,休要喧哗。”
出来的着人正是县衙主薄黄威,见到他,韩隗愤愤道:“主薄,这高文……”
还没等他说完,高文就朝前一步,拱手施礼:“高文见过主薄,在下今日来衙门是想查查石秀才家小姐失踪一案的卷宗,看能不能查出些蛛丝马迹。这不,刚看完卷宗,出门就遇到韩班头将在下拦住。”
黄威:“可查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