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念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在弄什么玄虚,和陆向北一起跟着左老去了餐桌。
这一顿饭,竟然比昨天大年三十还丰盛隆重,童一念开了个玩笑,“左伯伯,您这是接待国际爱元首呢?!”
左老一怔,朝陆向北扫了一眼,马上笑道,“哪里!过年嘛,热闹热闹!”
“也对!还是这儿过年有气氛!”童一念笑了笑。
左老来了精神,“念念喜欢我们家过年的气氛?”
她点点头,“是啊!像一家人!这才是一家人!”
“唔……那以后年年一起过好了……。”左老说了句,红光满面的。
“那怎么好?今年已经是打扰了!”她有些难为情。
“不打扰不打扰!我求之不得被打扰呢!”左老急道。
左辰远忍不住道,“爸!您怎么说也是一干部,有这么的吗?”看来老爷子是想儿子媳妇和孙子想疯了,居然这么沉不住气,平日里工作中泰山压顶岿然不动的气势哪里去了?再说几句,铁定穿帮……
左老经此提点,才稍稍沉稳下来,让左辰远开酒,准备吃饭。
如童一念所料,左家的饭局总是这么热闹而祥和,加上陆向北彬彬有礼的待人接物,一下子便融入进了左家,连左小胖也开始爬上他膝头。
“你还真有人缘……”童一念不禁低声道。
他抱着左小胖笑,“那是……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
是谁?八面玲珑的陆向北,在她家的时候就把她全家人哄得团团转,这儿,更是小菜一碟……
吃完饭后,也没什么娱乐,电视里全是歌舞升平,有的台还在重播昨晚的春晚,没啥意思,左辰远便提出陪左老打麻将。
打麻将是个技术活……
童一念一直这么认为。
不是不会,而是不精。从前去康祺家玩的时候也会陪沈夫人玩几把,一般都是输的时候多,所以,沈夫人曾经这么的喜欢她,是不是也与这有关?
一共五个人,打麻将只要四人,童一念寻思着让他们四个玩吧……
陆向北却说,“你玩!我在旁边看着。”
其余三人也怂恿着她玩,看在左老的面子上,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场。
坐上桌,陆向北就往她身边一坐,一只胳膊还搭在她椅背上,顿时,一股属于他的气场就将她烤得十分的不自在,脸皮也热热的,泛起了红晕。
没必要在左家人面前这么亲密吧?
这还让她怎么集中注意力打牌?
左小胖不知为什么还不睡,撑着圆乎乎的脸,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忽然道,“念念阿姨,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是吗?”童一念摸了摸脸,大窘,“可能是……暖气太热了……”
说完,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她以及他身后的手眯眯笑。
“把你的手从椅子上拿开!”她低声威胁。
“哦!”他顺从地答应了一声,手也放下了,却顺势滑到了她腰上……
这个臭流氓!
她还待说什么,他却低声在她耳边道,“在大街上都亲过了,还怕这呢……”
童一念被他的热气一熏,顿时更加耳热心跳起来,又担心他这句话是不是被左家人听见,脸色滴血一样的红了起来。
偏偏的,左小胖还指着她道,“咦,幼儿园老师说的句子!脸红得像煮熟的虾,是这个样子的!”
“左小胖!你该睡觉去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童一念和左小胖之间的关系也受了弯弯传染,随意而没大没小。
左小胖却躺在沙发上,手搁在脑袋下面,用最舒服的姿势躺着,“我不,我要等着收钱呢!”
收钱?收什么钱?
童一念一头雾水,却听左老催她,“念念,该你打牌了!快点,我可是听牌了的!”
童一念打牌最怕人催,一催就乱套,拿起一张牌飞快地丢了出去,左老一见马上喊道,“别动!糊了!”
第一把就点炮了?
她皱眉,“左小胖,都是你扰乱治安!”
左小胖瞥了她一眼,“扰乱治安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他去!”她指了指身边的陆向北。
陆向北喝了口水,慢悠悠地道,“自己乱打牌,干嘛怪小胖!”
“我哪有乱打?你看见了你怎么不说?”童一念也不是计较输赢,主要就是吧,打牌这件事情,老是输,会伤自尊的……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能够猜着别人的牌呢?下家要吃什么,上家仿佛知道,就死抠着牌不打出来,更有甚者,还能猜到别人胡什么,从头打到尾恁是不点炮……
她觉得自己吧,也算机灵的一个人,到了打牌这事就犯晕,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智商……
那陆向北够精明的,打牌这事肯定也是老手,明明知道是炮,还让她放出去,这时候充当什么事后诸葛亮?!
“好吧,从现在起我时时看着你,我保证,今天晚上你要什么有什么,赢到数钱数得手软怎么样?”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在其他三家脸上逐一扫过,言下之意就是,今晚我老婆要赢……
说话间第二局已经开局几圈,童一念还未等他说完,立刻甩出去一张牌,左老今天手气旺得不行,这张牌再度点了左老的炮,本来左老喜滋滋地准备推倒胡牌,却被陆向北的目光把双手给逼了回去,没办法放过这次胡牌的机会自己去抓牌……
这一抓,更不得了,居然自摸了……
但一看对面儿子的脸色,沮丧地把自摸的牌扔了出去……
而童一念却高兴地大喊,“碰!”
碰到这张牌,童一念可就正好对对胡听牌了,高兴之余不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向北,“你吹牛吧你!”
陆向北笑而不语,苦的是左老,而且还是有苦说不出那种……
童一念看着手中整整齐齐的牌,心中暗想,如果能抓到一个杠,然后摇骰子,中个杠上花就最理想了……
话说这好像就有感应似的,她这么一想,左辰远就打了个四饼出来,她手上三个四饼,正好开杠。
摇骰子的机会来了!
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摇出来的那张牌就是她想要的!
“胡了!对对胡杠上花!左大哥还一个杠!”她开心地大叫,这可是她有生以来最成功的一把牌……
接下来的牌局,一如陆向北所说,童一念想要什么有什么,不管是碰还是吃,不管是多么难进庄的牌,总有人打给她。
打牌这种事,说来也奇怪,胡牌的次数多了,手气也会跟着旺起来,童一念连胡几把后,牌越抓越漂亮,后来不用别人给她牌,她也能自己抓上手。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打麻将也是很有乐趣的……
打到后来,弯弯嘟起嘴开始埋怨左辰远,“左胖!如果你不是我老公,我要怀疑你是不是和念念合伙来坑我和爸爸的!”
左辰远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没办法……”
这没办法到底是手气背?还是别的原因?
当然,如果整场都是童一念一个人胡牌,也太不真实不是?
于是,期间他们三人也各自胡了几把小牌,但和童一念势不可挡的手气比起来,那真是汪洋里的一滴水……
如此打到近凌晨的时候,童一念一吃三,战果累累。
弯弯最先推牌,“不打了!打得都没信心了!念念身边坐了个财神爷还是幸运星?手气太旺了!”
对于打牌这类事,童一念一向不热衷,赢了左家人的钱也怪不好意思的,打算把钱退还给他们。
弯弯一见她这样,忙道,“不用不用!愿赌服输!明天我们再接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