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天说：“我看这灵龙城的形制结构，周围应该没有河流，因为一旦发生战争，敌军围住城池，城里的人只有坐以待毙，没了水源，一城军民都得活活渴死。所以凡是这种规模的古城。主要水源一定在城中。”

杨铉说：“城中的水源当然来自水井。”

胖子说：“井里会有那么大条的鱼吗？”

黑魔天说：“可能水井直通暗河，那正是咱们所要找的九条河流之一，只要从水井进入暗河，既可以避过这鸡冠蛇和那些盗墓贼，而且可以穿过暗河，直达灵龙地宫！”

众人说到这里，精神均是一振。找到暗河。不仅意味着可以摆脱追兵，更重要的是可以补充饮水。但是古城已被沼泽掩盖了那么多年，又没有这里的地图。如何确定水井的位置？

李默楠说：“这坟丘一般的大土台，位于皇城的正中，显得十分重要，这条甬道又一直向下。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下面一定直通暗河。”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以信号火炬的光亮开路，行至甬道深处，似乎进入了一座拱顶庙宇之中，至少有一个足球场大小。信号火炬的白色磷光虽然明亮刺目。也无法照明整座大庙。庙宇壁上涂了白膏泥，其上有一层一层的水波纹饰，而实际上这里并没有水。越往下走，居然下面的土地越来越干。地面也有一层厚厚的沙土。这分明一点都不象有水的样子。

而且越往里走，地面越是干燥，完全看不出下雨的样子。地面由土慢慢的变成了沙子，看着那干得没有一滴水的沙子，大家感觉自己就象在做梦一样。

即然有了流沙，那么是不是这里就不会有蛇了呢，必竟蛇是不喜欢这么干燥的地方的。

不过不走在泥水里，他们都是感觉舒服了很多。

一行人不敢大意，手持单枪、工兵铲，一步一步走进去，高举信号火炬，照射四周。见四角各有一个大石台，周边分别彩绘人面鱼图案，风格奇异，前所未见。

每个石台上都有两个船形棺木，棺中是被鱼皮包裹的干尸，一个男子，一个女子，头部大致向东，均仰身直肢。裹住死尸的鱼皮，整体呈现卷曲云纹机理，边角部分采用细小鳞纹鱼皮拼接，之间用鱼线缝合，保留了鱼皮背鳍，被鱼皮紧紧裹住的尸体，仅露出头部，面目扭曲，仍保持着生前挣扎绝望的样子，凑近一看，十分骇人。

大殿正中是一个长方形的洞口，长约两米，宽约一米，洞口以巨石砌成，下面阴风阵阵，有一股恶臭，往下看，深不见底，也听不到水流之声。

胖子说：“这是你们说的那口井？”

“八九不离十了，至少是暗河的入口”。

就在这里，本来，昏昏沉沉的雷鸣，倒是好象一下子好了不少，终于，睁开了半睁半咪的眼睛，很久没说话的他。到是突然的开起口来

在大家以往的观念里，井口都是圆的，长方形竖井则非常罕见，而且穿过这狭窄的竖井口，下面似乎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洞穴。

将信号火炬投入井口，只见那刺目的光团缓缓落下，目测从井口到洞底不下四五十米，大家背包里的绳索加在一起应该可以达到这个距离，而且可以确定的是，下面并没有水，暗河已经不存在了。胖子颓然坐倒，伸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说：“一人只有这么小半壶水，再找不到暗河，那真得渴死了。既然是死路一条，那我得先喝痛快了再说。”说着话，他拧开行军水壶的盖子，撒狠儿似的要喝这半壶水。由于太过激动，水壶掉在了地上，他赶紧爬起来，用舌头在沙子上乱舔，我揪住他衣服的后领子，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推到一旁：“你吃一嘴沙土，那不是更渴吗？”

胖子走过来说：“黑老大，走到这一步可没有回头路了，咱也别犹豫了，我先闭上眼下去，你在后面跟上。”他收起手里的家伙，揣好狼眼手电筒，这就要放绳子下去。便在此时，忽听李黑楠说：“你们先来看看这个。”胖子转过头来，见他正用狼眼手电筒照向那摆放鱼皮干尸的石台。黑魔天和胖子杨铉和雷鸣走过去，不知这放了鱼皮干尸的石台有什么可看。李默楠说：“那几个干尸应该是在生前被人用鱼皮裹住，放在这座大庙中的，而暴雨泥沙埋没了古城，城中军民均被活埋，所以没人再来理会他们。结果活活晾成了咸鱼，在这儿等死的滋味儿，只怕不大好受。”

古拉颉说：“这几个男女不知犯了什么过失，以至于受此极刑。”

雷鸣说：“要我说这就是搞破鞋的，你瞧这一对儿一对儿的，不正好四对儿吗，一准儿让人捉了奸了！”

胖子说：“你怎么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凭什么说人家是搞破鞋的？不怕这儿阴魂不散。闹起鬼来咬你。”

李默楠说：“你们不要乱猜，这是一座神庙，棺木中的干尸都是用来祭祀洞神的……生人之果！”

胖子说：“李大哥。我们这儿都快渴死了，能不能别再提什么果子了。”

李默楠说：“生人之果是用来祭祀洞神的活人！”

胖子说：“那我就了然了，拿活人当成供果儿，原来这叫生人之果！”

杨铉问李默楠：“洞神是个什么玩意儿？还吃得了人？”

李默楠说：“此处乃是古城中的一座神庙。从石台上的浮雕来看，千年以来。圆沙古城中的军民人等皆以这圣井中的群鱼为食。而在他们看来，那些鱼本该归洞神享用，因此要年复一年用鱼皮包裹着活人扔进圣井，以平息洞神的愤怒。”

雷鸣说：“古代人就是迷信。哪儿有什么洞神，但是这圣井中既然有鱼，必定是一条暗河无疑。可见我们选择的路线正确无误。”

李黑楠说：“石台上八个包裹鱼皮的死尸，是准备扔下圣井给洞神来吃的。但这世上可没有什么神庙。扔下去的人落进暗河，多半让鱼群给吃了。人吃鱼，鱼又吃人，这大概就是古人对大自然最朴素最直观的认知。”

“也许，底下根本没有鱼，会不是拿这活祭祀那鸡冠蛇的呢”黑魔天不由得提醒地道

“就算下面真的有鸡冠蛇，我们也别无选择不是吗？”李默楠说道

如今圣井下既没有暗河，也没有鱼群。大家却要冒死穿过这条暗河，前往灵龙皇宫，也许小凡正在那里，事不宜迟，应当立即出发。杨铉一转身，又看到神庙壁上那密密麻麻的水波纹，心中不觉一动：“当真是水波纹吗？”

当时并没有多想，又担心王大少带着他那帮狗人追进来，五个人当即连接长绳，胖子首当其冲，其余三人逐个顺长绳下到洞底。胖子拉开手中的信号火炬照明，但见脚下都是细细的流沙，一踩一陷，头顶几十米高处的岩壁形似穹庐，层层叠叠的巨岩皱褶，足以证明这里至少已经存在了上亿年。庞大的洞穴向前延伸，狼眼手电筒远远照不见尽头。

这个巨大而又深不可测的洞穴，形势虽然开阔，却异常闷热，洞中还浮动着一种刺鼻的腥臭。

黑魔天说：“雷鸣，你鼻子好使，你闻闻这是什么味？”

雷鸣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呛得他张口要吐，说道：“黑老大，这儿是死鱼的腥臭味！”

杨铉皱眉毛说：“洞中全是流沙，一滴水也没有，哪儿来的死鱼？难道下面全是蛇”

李黑楠说：“或许千百年前还有暗河那会儿，洞里那些死鱼的腥臭还没散掉。”大家对下面充满了未知，不自觉得就有些恐慌。

黑魔天取出罗盘，对照方位。洞穴呈东西走势，如果所料不错，只要往西走，就能抵达灵龙国皇宫，他说：“这是一个大沙洞，往前走可要当心流沙。”

众人不敢掉以轻心，各自将长绳穿进腰带，五个人连成一串，分别装备了携行灯筒，小心翼翼地前进。

在前边开路的胖子自言自语：“又没有水，又没有鱼，这叫什么暗河？照这个情形来看，别说一千年前了，一万年前也不会有鱼，明明是一个巨大的流沙洞！对了，这里难道是流沙河，不知道会不会有沙和尚呢”他只顾说话，踩到流沙上摔了一个大马趴。他怕陷进流沙赶紧挣扎起来，却觉着这沙子下边儿有东西，掏出来一看，不觉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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