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计策。”胡栓点点头。
“当时我已经没有蛇了,身上只带了两条,我也知道,那个年轻人之所以喊放蛇,从上面放之类,其实是为了迷惑张神箭,只要他缓一缓,我便能多退几步,在这个狭窄的地方,有一个还手的机会。果然,张神箭武功虽高,脑子却是不太灵光,听见后面的喊声,停下脚步,向上望去,那个嘴形的洞口,向上仰望,颇为不易,而且阳光刺眼,他望了一遍,当然没找到蛇,趁这个机会,我和小机灵顺着绳索出溜下来,到了地面,双脚一落地,心里便踏实了好多,张神箭即使追赶下来,也能有还手余地了。但是,我们两人等了一会,他却没追下来,而且听到上面,‘咕咚’一声,象是有人栽倒了。”
“毒发这么快?”何原疑惑地问。
盖把头笑了笑,“这是我们的绝技,叫花子做别的不行,玩蛇却是行家,喂养的毒蛇,毒性发作特快,尤其是当时张神箭暴怒之下,发足奔跑,气血行得更快,因此很快就见了效。这时,见洞里有人喊:‘上来吧,他昏迷了。’正是那个年轻人的声音。我便又顺着绳子,爬了上去,果然,张神箭已经倒在了洞口处,脚髁上的伤口里,流出黑血来。我先将他手脚绑住,然后给年轻人解开绳索,再给张神箭灌下了解药……”
“咳,这种人,还救他做什么。”石锁不以为然地说。
“谁说不是,可是,当时我想,毕竟无仇无怨,何必取人性命?我给他灌下解药,挤净他腿上伤口里的黑血,那个年轻人跟我说:‘这人是张神箭,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歹徒,你若救他,须防止他以后报复。’其实,张神箭的名头,我也听说过,但当时那种糊涂的‘慈悲’之心,占了上风,还是将他救活了。我和年轻人聊天,得知他叫江生……”
“江生?”胡栓和石锁同时吃惊地叫了出来,石锁说道:“这人我们认识,还打过交道,是个好人。”
盖把头点点头,“确实是个好人,我们聊了几句,很是投机,他做着一个运输生意,来往于两湖之间,这回在运货途中,被张神箭暗算,给绑架了,目的便是勒索钱财,谁想到江生没有家口,无从勒索……”
胡栓摇头说:“江生是个有心计的人,他是江鱼娘的弟弟,他在骗张神箭……”
阿宁不禁插嘴叫道:“江大姐可真是个好人,胡栓,咱们以后有时间去看看江大姐吧。”
“好的。”
盖把头也有些吃惊,“他是江鱼娘的弟弟?这个,他倒是没和我说,当时,他只是反复叮嘱我,以后遇到张神箭,一定要小心谨慎,防他暗算。一会,张神箭醒了过来,见自己被擒,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全都收起,不住磕头求绕,赌神发咒,说一定改邪归正,重新作人,那副样子,若是你们见了,一定会觉得可笑。唉,当时真怪我糊涂,绕了他一命,临走的时候,还给他留下了解药。”
“农夫和蛇的故事,大家都听过,可总是记不住教训。”万教授不住摇头。
盖把头叹了口气,“过了几天,也真是命里该着,在长沙城里,我竟然又和他巧遇了,他一副热情的样子,很是亲热,非要请我去酒楼喝酒,我当时有事,就拒绝了,再说,对这样的人,我也从心里厌恶,哪里会去和他喝什么酒?可是,万万想不到,他脸上还露着笑容,暗地里却动了手,我见他将袖子一扬,知道不好,赶紧躲避,那家伙的功夫也真是强,一只袖箭,闪电般地便飞出来,其实,他和我正面打斗,便是不施暗算,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怎么到了官府的监狱了?”阿宁问。
“我中了他的袖箭,那家伙冷冷地看着我,狞笑着说:‘现在杀了你,太便宜你,老子现在在公家谋了个差使,正好拿你当成第一个功劳,督军府里正愁抓不着乱党,哈哈,你不就是个现成的乱党吗?杀头示众,也让你小子风光风光,老子还能领几个赏钱。”就这样,我被送到了监狱里,关了起来。
“这个教训,以后咱们一定要记住,********,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何原放下烟袋,认真地对大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