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竹没有解释,柳用头脑一阵晕眩,这样,就完了吗?
不,不能。
“那不是,不是我给她的。”吞下含着血的唾液,勉强着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还要狡辩!真当本少爷是傻的吗?”郑养性想不到这人居然还敢回嘴,然而臂膀已经没力气了,顺手抬起手旁的花盆抬高就要砸下去。
这要是砸下去,不是没命也会面瘫,若竹连忙上前环住郑养性。
“这玉是上次落水救我的姑娘落下的。”
“那姑娘人呢?”
“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她走得匆忙。”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就是说毫无对证,郑养性感觉再也听不下去这种谎话了,抬起手,再次将花盆举高。
若竹抱紧了他,闭着双眼。
啪的一声,一地的破碎,若竹睁开眼。
最终郑养性没有把花盆甩在柳用的身上,他推开身前的女人,只觉得满心疲惫,一句话也不再多言地离开了园子。
若竹松了一口气,地上,连同花盆一起破碎的,还有那枚玉。
这样就完了么?
柳用朦胧之间看到有人将他提起,行走了一段时间后,又毫不留情地将他摔在了地上。
外面,依旧是明晃晃的大街,其实是一样的光亮,柳用却仿佛走了几世的黑暗。
一时间停了喧闹,整个郑府都被寂静笼罩了。
下人们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再度惹火了少爷,一个个都闭了嘴跟个老鼠似的。
看了一场好戏,杨芝打起了扇子,倒不是觉得热,春日的气温刚刚好,但她喜欢这种丝丝凉意的感觉。
郑养性独自一人坐在几案边,面色紧绷,显得十分惆怅。
杨芝在他一旁坐下,也不说什么安慰的话,一边打着扇子,一边细细地品着早茶。
待到几盏茶后,郑养性的面色不再那么难看,她才缓缓开了口。
“夫君打算如何处置那贱婢?”
郑养性被突然一问一怔,像是没有察觉身边一直有人,不过随即又回过神来,冷着脸,说道:“留个全尸吧。”
杨芝一笑,这是预料中的答案。
郑养性心里有多喜欢,就有多容不得沙子。
平常人家的妇人要是不守妇道都会乱棍打死,何况他们郑家,这可是国舅爷家,留个全尸,已是极大的包容了。
“你去办吧,我要一个人静静。”郑养性摆摆手。
他对她总是不耐烦,杨芝也习惯了,如今目的达到,她自然知道适可而止。
踏出门槛,贴心的仆妇已恭候多时。
“听到少爷的吩咐了吗?”
仆妇点头。
“那就赶紧去办了吧。”
“是,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