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有说不出的轻松。
吴海坐在马车里,心里也是有说不出的舒坦,这次轻轻松松就把皇上交给的任务完成,真是吴家祖坟冒了青烟,吴家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多有庇佑,回到京城,等交了差事,皇上会给自己什么赏赐呢?他正想得出神,忽然马车一下停了下来,他有些纳闷,把头伸出窗户,大声问道:“何事?”
窗户外丁四满脸都是笑意:“大人,为何走得如此仓促?”
吴海急忙答道:“丁捕快,我原想着这事儿已经了结,寒易的签字画押都已经有了,就怕皇上着急,所以就定了回京的计划,因为事情紧急,就没有事先通知丁捕快。”原来,吴海见审清了大印丢失一案,又完成了朱祐樘的嘱咐,就急着回京,想到丁四在此案中没出任何力,生怕丁四不愿回京,因此便不与丁四商议,独自一人做了决定。
丁四依旧是笑意不变:“大人英明,来泉州不到几天就破解了大印丢失之案,又缉获了妄图有不轨之心的道士寒易,实在是大大立了一功。不过,我也查到了些隐情,一时间还没来得及给大人说。”
吴海心想:来了,这丁四果然是想要分些功劳。他心里紧张,脸色一时也有些紧崩,眼睛眯起来看着丁四,等着丁四说下去。
丁四声音依旧听起来没有一丝不满:“大人,我托人查那寒易,结果竟发现这道士竟撒谎骗了大人,他自称是漳州府人,其实是泉州府人,他原名叫做赵一汉,是泉州一个泼皮无赖,弘治三年,他与人争斗,结果失手伤了人命,便逃窜到漳州去,这次回来不知怎摇身一变,就成了道士寒易。他在泉州本有家眷,家里尚存一老母、两子一女,结果两日前不知怎么会事儿,竟神秘失踪了。”
吴海满脸震惊,对丁四说道:“丁捕快,你是从何处得来这消息,这消息可属实?”
丁四脸上一脸庄重:“大人放心,这事千真万确。”
吴海见他说得肯定,心里倒犯了嘀咕:这金刀捕快也是个厉害的,这次出来本来一点功劳没有得到,他恐怕回去砸了牌子,没法对皇上交待,就又弄出这样一档子事来,早知道就不该意气用事,分他一些功劳,让他跟自己一块抓寒易老道了。
他正在心里想着,忽听到丁四又说:“这次大人英明神武,轻轻松松就破了此案,但是万一那道士寒易还有同党,或者说还有些未尽事宜,一旦让他们得了手,恐怕皇上迁怒,咱们功不及过,倒是有负皇上圣托。”
吴海听他这样说,一时之间倒有些犹豫,他本来一心想回去向皇上复命,好得到朱祐樘的夸奖,但丁四这样一说,他似乎也觉得有些太急着回去了。
丁四他踌躇,在他耳边建议说:“大人看这样可好,大人先回京复命,向皇上将此事禀报了,我留下来再细心查探,看是否还有不周到的地方。”
吴海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面顿时警觉起来,心想这丁四倒是打得好算盘,等我走后,真让他查出了什么,倒显得我不够老成,这么大一盘功劳全给了他。忽然间,他心里又想到一事,连忙对丁四说:“丁捕快真是想得周到,我昨晚在天香阁也遇到一件奇事,张汉生请来作陪的一个**偷偷跟我说,她有密事向我禀报,我这归心似箭,倒给忘记了,如果这样,不如咱们一起留下来,将此事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一起回京。”
丁四见他这样说,又是轻轻一笑,向着吴海道:“丁四一切听大人安排。”吴海觉得丁四笑得甚是勉强,心里莫名就高兴起来,立刻高声大喝:“调头,重回泉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