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在一块空地上,有两人已摆好姿势,随即练起拳脚来,这两人俱是身形挺拔、长身玉立,打起拳来也是风声四起、虎虎生威,只见两人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拳上功夫凌厉,下盘功夫扎实,出击凶狠,防守严密,让人不禁赞叹不已,两人练到后来,都是兴致勃勃、浑身大汗,在晨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精神熠熠、英姿飒爽。这两人正是丁四和胡润泽,他们每天早起半个时辰练习拳脚,风雨无阻,从不落下。
一套拳打下来,两人脸上都是大汗淋漓,丁四收了拳脚,赞叹地对胡润泽说:“润泽,你是越来越厉害了。”
胡润泽用袖子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还不是跟着大人学来的,我也觉得自己进步了许多,润泽多谢大人指点。”
丁四瞧了胡润泽一眼:“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胡润泽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汗:“大人,这是我心里话。”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大人,你今天还要和吴大人一块出去暗访吗?能不能把我一块带上?”
丁四略有些迟疑地说:“我看吴大人昨日情形,恐怕今天还要暗访道士,我得找个时间跟他说说,皇上虽然有这个意思,但是无证据就无定论,皇上的话也是个参考,具体情况还得具体对待,千万不能先入为主,认定了就是道士作祟,不过,就是不知道吴大人听进去听不进去。”
两人一边说一边向知府衙门走去,还没走到门口,就见一人跑上前来,略有迟疑又带着期望地问道:“请问,哪位是丁捕快?”
丁四二人停下了脚步,只见这人三十岁左右年纪,长得甚是精明利索,身子精瘦,手脚修长,眼睛里满是笑意,让人一见如故、甚感亲切,他身穿湖蓝色袍子,脚蹬黑色靴子,本是普通的衣服硬是被他穿出几分洒脱和不羁。
丁四见这人面生,又不知此人来意,略有些迟疑地说道:“不知兄台找丁捕快何事?”
那人赶紧一拍脑袋,一连声说道:“在下鲁莽,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我叔父是林中风,我是他侄子林正道,昨天我正巧碰到吴家婆婆,听她说起,有位京城姓丁的前天到伯父家,吴婆婆说他临走时留下话来,有伯父的消息,让家人到衙门去。”
丁四听他这么一说,才明白原来那婆婆忙中出错,竟以为自己和胡润泽是前来替林中风传口言的,于是有些歉意地向林正道点头说道:“倒麻烦兄台白跑这一趟了,在下前日本是去拜访林兄的,结果不巧,林兄外出了。”又拱手道:“在下姓丁名甫心,跟令伯父也算是有缘,因为脾气相投所以一见如故,我大约有几年光景没见到他了,他现在一切都好吧。”
林正道脸上微微露出失望的颜色,不过很快掩饰过去说:“伯父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尊下应该是京城的丁捕快吧,伯父倒一直提起您,说您为人正义,嫉恶如仇,是条值得交的汉子,今日有幸相见,实在是我的福气。”
丁四又问道:“林先生这次是到哪游玩去了?”
林正道苦恼地说:“伯父他老人家往往兴之所来,便翩然起身,这次过完了年,忽然说要到天山见识下雪莲花的风采,于是就备了行囊,乘兴而去。”
丁四赞道:“林先生真是世外高人,隐世之风让人佩服。”又叮嘱他说:“我这次到泉州,倒有此机密事情,身份不方便泄漏,你切莫向外人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