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大唐的校场除了皇城有几个,还有一个靠近清溪坊,是除了禁军之外,金陵守军的训练之地。杨琏要与李弘冀比武,自然不会在皇城里,于是便选择在清溪坊。
&nb好在燕王府离清溪坊不远,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抵达。曾忆龄与杨琏同骑着一匹马,曾忆龄有些不自在。毕竟她出身名门,在如此场合被与杨琏同乘一匹战马,让她颇为不自在。杨琏在她身后,轻微的**声传来,划过发梢、玉颈,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nb“不要在意,不要让李弘冀看出破绽。”杨琏低声说道。
&nb“哼。”曾忆龄冷哼了一声,心想等到此间事情一了,早晚要你好看。
&nb杨琏催动战马,到了校场之后,翻身下马,林仁肇、陈铁等人涌了上来,保护着曾忆龄。
&nb“你们如此,恐怕会给李弘冀更多的把柄。”杨琏摇头,觉得林仁肇做的有些孟浪了。
&nb“大不了丢了这官,又有什么关系?”陈铁哈哈一笑。
&nb林仁肇道:“杨节度,你不必担心,若是我等卸了官职,也是好事一件。”
&nb曾忆龄奇怪地问道:“丢了管,还是好事?”
&nb林仁肇微微一笑,却不回答。
&nb李弘冀下了战马,瞟了杨琏一眼,一张脸冷若冰霜,将缰绳递给朱令赟,快步进入了校场。这个校场是开放的校场,占地极广,随着李弘冀、杨琏等人的进入,不少百姓也都涌了过来,要看好戏。
&nb李弘冀从战马上拔出一把长刀,刀锋闪亮,倒映着他的一双眸子,阴冷而有犀利,仿佛会吃人一般。
&nb“燕王,你可要小心。”朱令赟说道,他与杨琏交过手,知道杨琏力气大,担心燕王不是对手。
&nb“杨琏小儿,有何惧哉?我要杀了他!”李弘冀说道,一脸的狠色。
&nb“燕王,你要杀他?”朱令赟失声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杨琏虽然是眼中钉,但不管怎样,是朝廷命官,而且如今身为二品的节度使,官职不小,怎能随便杀他?
&nb“怎么,你怕了?”李弘冀抿着嘴笑了笑,一脸的不屑,道:“杀他,就像杀一只狗。”
&nb朱令赟迟疑了一下,道:“不管怎样,燕王还是小心些。”
&nb“不用你说,他的身手我很清楚。但这一次,他在徐州受了伤,想必没有那么快恢复,如今正是杀他的最好时机,我不能放过。”李弘冀说道,看向了杨琏。
&nb感受到李弘冀的杀意,杨琏同样看向他,目光锐利,一点都不示弱。
&nb“你可要小心,李弘冀不是善人。”曾忆龄提醒杨琏。
&nb“多谢提醒。”杨琏笑了笑,从战马后抽出了精铁打造的长刀。
&nb“你还要注意的是,他毕竟是天子的长子,你若杀了他或者是伤了他,你难免会受到责罚。可是他不同,他杀了你,天子最多对他责罚一番,还是他的燕王。”曾忆龄又道。
&nb“你放心,我早有准备。”杨琏说着,又从马屁股后拿下一个包裹,拎在手上。
&nb“杨节度,小心。”林仁肇说道。
&nb杨琏冲着他点点头,便走了过去。这时,李弘冀已经上了校场,一脸悠然自得的模样。
&nb“怎么,临死之前还要卿卿我我?”李弘冀讥笑。
&nb“怎么,嫉妒?”杨琏反唇相讥。
&nb“笑话,本王乃是堂堂燕王,嫉妒什么?”李弘冀冷笑了一声。
&nb杨琏笑了笑,道:“作为堂堂燕王,身边没有几个女子,一天就和朱令赟这等粗犷的大汉在一起,难道燕王有龙阳之癖,断袖之好?”
&nb“你!”李弘冀正要大怒,忽然觉得临阵之前,决不能生气,而是要保持平静的心态,便强压着心头的愤怒,只是冷哼了一声。
&nb杨琏哈哈一笑,道:“燕王,你既然与本将打赌,自然需要立一个生死契约。”
&nb“生死契约?”李弘冀皱眉。
&nb“不错,你乃是堂堂燕王,天子的长子,本将不过区区二品官,哪里敢于燕王争锋?若是一个不小心,伤了燕王,日后燕王趁机打压报复,本将找谁诉苦去?”杨琏笑着,将包裹打开,里面居然有笔墨。
&nb“原来他是有备而来。”李弘冀心中想着。
&nb这时,管理校场的官员匆匆走了过来,看见李弘冀,忙拱手,道:“原来是燕王殿下,不知燕王殿下来此有个贵干?”
&nb“滚开!”李弘冀很是不开心。
&nb杨琏呵呵一笑,道:“这位兄弟,燕王要与本将比武,因此借校场一用。”
&nb官员看了杨琏一眼,有些奇怪,但已经知道了事情,也就不再说话,再说燕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令他心有余悸,忙笑道:“请,燕王请。”说着,匆匆退了下去,找来了维护校场的士兵,让他们维护秩序。
&nb杨琏摊开了纸,磨了墨,道:“其实也简单,你先看一看,没有意见,燕王把大名签上。”说着,将生死契约递给了李弘冀。
&nb李弘冀展开一看,内容已经写好,无非就是这一场比试,不管谁受伤甚至是被杀死,都不得追究。生死契约,大抵如此。李弘冀想了想,拿过了毛笔,加上了刚才商谈的内容,末了,将大名签上,又盖上了燕王的印章,还加上了手指印。
&nb杨琏见他如此果决,心想李弘冀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因此毫不犹豫。拿过契约看了看,杨琏也果断了签了字,按了手指印。
&nb“好!”杨琏笑了笑,将两份契约收起来,一份给林仁肇收着,另一份则给了朱令赟,以示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