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奎的事情他打算托给云卿,当初警犬退役云家也认领了一只,叫黑山。云家有山有水还有黑奎以前的兄弟,托付给云卿崔琝放心。除此之外也得准备些东西送给云卿。学钢琴是云卿早就预定好了的路子,初中毕业后他就没再上高中,报了个德语班预备去奥地利音乐高中留学,如今申请通过过几天马上就要赶赴奥地利,崔琝正好去道别一声。
电话早打过,崔琝牵着黑奎到了云家门口,隔着大铁门就见云家原来那只哈士奇“汪”个不停,身后老神老在地跟着黑山。
“来了!”开门的是云卿,一手提着甘蔗一手拎着刀,这意外的形象吓了崔琝一大跳。
“你在干嘛?”
“斩甘蔗呗,”云卿扬了扬头示意崔琝关上门:“你家黑奎?黑山的屋子在那边,这几天让黑奎挤一挤可以吧?”
“行,”崔琝弯腰解下黑奎脖子上的绳子。黑山黑奎一个母胎出来的,运气特好地分到一块儿训练工作,虽然好多日子不见,脑子里还记着对方。一听崔琝说解放令,黑奎转转脖子倏忽蹿出去和黑山闹一块儿去了。
“这俩老相识,放我家你放心。哎,帮一把,握住甘蔗那头,我砍甘蔗。”人熟了形象就是各种破灭,崔琝认识云卿的时候对方还是个温雅美少年,经过了时间的侵袭,美少年形象已经变成了出口没节操的糙汉子,真真一把泪。
“最近没拍戏?”举着的菜刀狠狠落下,崔琝手上被震得一麻,一节甘蔗没握住掉到了地上。
“没,哪有这么多戏可以拍,这甘蔗怎么这么硬?”
“据说特别甜,”又是一次落刀,这回崔琝握住了。
“你什么时候去奥地利?”
“三天后,我申请的学校是11月入学,如果成绩好的话读一年就可以申请大学。”
“目标是维也纳音乐学院?”
“我妈喜欢这家,但我想去汉诺威或者柏林艺术学院,”云卿略略提过一句:“她老想让我参加比赛拿奖,但国际性大奖哪有这么好拿,超麻烦的。”
不知道他这句麻烦指的是什么,崔琝没有接话。
等到甘蔗洗净上桌,崔琝把他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一册手掌大的笔记本,上边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这什么?”云卿好奇地翻了翻。
“奥地利留学攻略,字写得……略差,不过内容应该挺实用的。”
“哇哦,你哪弄来的?”
“熟人的熟人的熟人那里要来的,他过去也是在维也纳留学,这本应该会有用。”
“皇朝的音乐人?”
“bingo!”
“超实用的好不好,连公交线路都有!”
“哦,那个据说是六年前的线路,估计不适用。”
“……好吧,我是不是该指望维也纳的公交线路不要变?”
“没准。”
两人一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