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难道有什么古怪?”巫归提起那一小捆虫草仔细看了看,对那生番头目道:“把它的来历细细说于我听。”
“是是是,小人绝不敢隐瞒。”生番头目趴在地上,慢慢说道:“虫草是我族历代巫师培育出来药虫。此物用一种剧毒毛虫再加药物和苔藓,放在温室里饲育一年后,便成为半死半活、半虫半草的虫草,就像这般模样。”
“虫草的成活率不高,一般只有十之一二能变为虫草,一旦长成,就会多年不死。它们体内有一种毒液,注入人体后,便会让人失去痛觉。”
巫归道:“如你这么说,此物对于作战的勇士很有用处,你明明有五只,为什么一直不用,也不给他人用?”
生番头目苦着脸道:“爷爷有所不知,被那虫草咬上一口,那个疼呀,简直是痛彻入骨啊!疼痛一直要持续一两刻时间才会逐渐消去,接着便痛感全无。那一两刻时间的折磨,能让人生不如死,一般的勇士宁可被忍受伤痛,也不想被它咬。”
巫归惊讶道:“它有这么大的副作用?你们部落怎么还一代代的传承下来?”
生番头目恨恨道:“还不是族里的那帮老家伙逼的。每逢作战,必先召集全部勇士,每人身上咬一只,谁也逃不掉。爷爷我这辈子被咬了七八次,那种味道再也不想尝试了。”
“而且此物还有个致命的缺陷,它不但让人失去痛觉,作战时不知躲避伤害,还会使人疯狂嗜血,不知危险的死拼。最后就是打赢了仗,也会死很多人,受伤致残者更多。”
“呵呵呵。”巫归听他这话,不由笑道:“看来你的运气很不错,用了七八次,不但没死。连一点残疾都没有。”
生番头目得意道:“小人的运气确实不错,但是能活下来并且没受重伤,大部分原因还是小的够聪明。”
“哦?说来听听,让我见识见识你是怎么个聪明法。”巫归饶有兴趣的说道。
“小人不想再被咬。早就找到了应对方法。那些新手使用时,都是老家伙们亲手把虫草放到胸口处咬的,想躲都躲不掉。像小人这种老勇士,只要装作一点都不怕的样子,他们就会把虫草发到我们手上。让我们自己用。”
“嘿嘿嘿。”生番头目得意的笑了笑:“小人便把一块新鲜去毛的猴皮,连带皮下的肥油,一起贴到胸口处。再用泥水把胸口弄脏了,看不出颜色分别,外面又披上麻布遮挡。他人只要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做好这些后,小人便让虫草咬在猴子皮上,然后就假装很痛的样子满地打滚。等到作战时,小人吼叫的声音最大,样子最为凶猛。但却只是装模作样而已。一交战,小人便落在最后,或者装作被打晕过去找个地方一躺。呵呵呵!”
此人恬不知耻的把自己的懦弱狡诈当成得意之事对巫归诉说着:“我那部落最后一次和生番决战时,把族里的所有男人还有一些健壮女人都派了出去,一人一只虫草。人太多,老头子们顾不过来,便让我们一些老勇士帮他们按虫草。”
“战前小人就知道我们部落肯定会输,便提议去投附近最强大的刺蜥部,可是老头子们却都不愿意。投了刺蜥部,虽然保全了部落。但是他们就失去地位了,所以他们宁可让部落所有人陪他们一起死,也不想放弃手里的权利。”
“当时我们能战之人加起来还不到二百个,而对面的生番足有一千多人。小人不想去送死。决定逃走,便和几个同伴约好,把虫草藏了起来,没有给他们用。就是这五只。”
“等到打了起来后,其他人都用和生番亡命搏杀起来,一个后退的都没有。我们几个便悄悄逃回来部落。打翻了留守的老头子,招呼村里的妇孺一起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