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建一座水塔?对啊,跟你实验的那个装置类似,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师弟聪明!”
对于李尚的夸奖,李牧付之一笑,单论聪明才智,自己兴许还不如李尚,只是自己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跟他爷爷一样,李尚也是个实干派,有了想法就一定要付诸实践,李牧也给了他极大支持,建水塔的钱全部由他出,管道由新建成的钢厂生产,李二圣旨里的便宜行事给了他很大的转圜余地。钢这玩意儿现在是战略物资,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只有官家能生产,但实际上百分之九十五的钢都是官窑生产出来的。
根据李牧的规划,未来建成的钢铁厂规模无比宏达,钢产量比所有官窑加起来都要多的多,不过现在只有两个钢炉投产,产量还没有谷州的官窑多。
长安,修订氏族志的风头暂时被压了下去,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启蒙拼音和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朗朗上口的三字句听起来格外悦耳,而启蒙算术则暗淡许多。
李二看着面前吱吱作响的印刷机,心里感叹良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器,这么简单的机械为何工部没有做出来呢!
“瑾瑜,这巧妙的印机真的是那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做出来的吗?”
“启禀陛下,这机器的确是李牧做出来的,印制效率极高。”
“这么高效的机器,为何他要卖出来呢,若是保守秘密,仅印刷这一门手艺,就能让他三代皆富,他为何要杀鸡取卵呢?”
精明如李二也理解不了李牧的行为,这时候很多手艺都是爷传子,子传孙,外人很难学到,为何这李牧偏要反其道行之呢!
“启禀陛下,当初瑾瑜也这般问过他,那小子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一门手艺,一件商品只有放在市场上才能体现价值,才能取的更深远的进步,如果故步自封,垄断经营,很快就会被市场淘汰。初始,瑾瑜不懂,李牧用陶千万的例子给我讲解,听后深以为然。”
“颜爱卿细细说来。”
“陛下可能不知,在李牧来到洛阳之前,洛阳的印书都被陶家所垄断,陶家联合魏家,郑家控制了洛阳的纸墨笔砚,其他人即便想开印局也无能无力。在这种局面下,洛阳纸贵这种笑言成了写实,昂贵的纸墨让寒门子弟很难上的起学校。此种局面一直维持到李牧来洛阳,他开了一家书局,跟陶家形成了对峙的局面,陶千万曾多番刁难过他,但都被他一一化解。因为他不但有印书的机器,还能自己生产纸墨,打破了陶家的垄断局面。那小子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把自家的书局起名叫瀚林书局,杜功书先生亲自题的字,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经占领了洛阳八成的印制市场,来长安之前我还听说陶家遣散了多个抄手,他家书局一共四家,关门了三家。这就是李牧说的市场检验,优胜劣汰。”
“优胜劣汰,这话说的精辟,商品如此,人不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