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运书的马车刚出门就被陶家拦下了,张勋说这书是颜刺史定的,可惜人家不鸟他,全部卸了下来,陶家管家过来知会他说,陶老爷说
了,要新增合约,这些算术他家要了,价钱跟其他书一样,也是六十文钱。
“陶管家,这么做不合适啊,这书可是颜刺史定的,再说,这算术我们在市场上都是一本一百文钱,你只给六十,生意没法做。”
话刚说完,那边就传来哐当一声,侧身一看,陶老爷的茶壶已经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虽然还是眯着眼,但身体起伏剧烈,那椅子都快经不住了,个呀个呀的响着。
“张管家,做生意要讲究诚信,你家的算术在市场上确实是一本一百文钱,但却赠了一本三字经和一本启蒙拼音,同样是三本书,别人一百文钱,我家却出了一百八十文钱,莫非你家少爷觉得我陶家的钱是邙山上的鹅卵石,要多少就有多少吗!”
陶千万的声音很平淡,但每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寒意森然,张勋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也不在多说,收了陶管家递上来的书钱,匆匆回了李府。
颜大小姐正在潜心学习李牧编制的算术,听闻李牧派人过来说玻璃制造有了新成果,丢下笔,叫了青儿就往李府赶。
这让端坐正堂的颜刺史心中一片悲凉。才与那小子认识了不到四个月,就成了这幅摸样,以后还不知被那李牧欺负到何种境地!
谁家姑娘没成亲就天天往男人家里跑!若不嫁给那李牧,其他人家估计是嫁不出去了。
颜正纲一直想不通,在眼睛没有治好之前,自己姑娘贤淑大方,冰清玉洁,任谁见了都夸好姑娘,为何眼睛好了以后就完全变了样,一身素衣,走路风风火火,往日闭着眼就能写一手好字,而现在写的字完全不能看。最近也不读圣贤书了,完全痴迷在那小子编写的算术里,姑娘家家的,会作诗弄赋已经了不得了,还学算学干吗,去给人家当账房吗!
就像现在,李牧找个借口就把你哄走了,你真以为他是喊你去看玻璃呢?那是李家小子狐假虎威,找你去震场子呢!
哎,也怪自己贪心,若不是自己想借李牧收拾陶千万,他的家丁如何进得了颜府!
陶千万一直都在关注颜寻梅,所以对她时常往李牧家跑的行为非常恼怒,之前颜母还经常来他家串门,想要把颜寻梅说给陶子期,而陶家对这个未过门的瞎子媳妇都颇具微词。
可惜人家的眼睛说好就好了,而且眼睛好了以后,颜母就未再踏进陶府半步,说过的亲事更是闭口不提。
“贤侄女,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婶婶想你的紧,我家的商队从胡人手里买了些胡萝卜,据说可以明目,你过来拿些回去。”
见颜寻梅过来,陶千万赶紧起身,拦住了她。
“多谢陶叔叔关心,颜儿的眼睛已经无恙,爹爹跟李牧少爷有一些商业合作,让我过来监督。”